顯得那麼的陌生和拮據。匆匆的步子在病房門口停了下來,稍作遲疑,轉過身看向一旁的季安和,“你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陪她。”那聲音淡淡的,似乎沒有感情。
她的臉上迅速的閃過一絲猶豫,季安和似乎有些為難,“這樣恐怕不太好吧?”
“不要緊,都已經是特護了,也不會有其他人來的。”君錦年口裏這麼搪塞著,卻分明是已經打定了主意。
“那……好吧。晚一點我讓驍驍幫你們送晚飯過來。你才剛下飛機,注意身體。”看出她的堅定,也知道在這種時候改變不了君錦年的心意,隻得退而求其次的叮囑了一句,“那你進去吧,我走了,有事找醫生或者打電話給我。”
“嗯,我明白。”君錦年點了點頭,目送著季安和的背影離開,轉身進了病房。
病房裏很安靜,隻留有行涉水一人。她還在睡著,長長的睫毛曲卷在眼簾,漂亮的令人想起那雙藍黑色的充滿挑逗的眼睛。可是有些突兀的,君錦年也注意到了涉水臉上的那些淤青,高高隆起的臉頰,不那麼俊惑了,卻依然移不開眼。
君錦年默默的端詳著那個躺在病床上的家夥,一向清冷的唇角微微顫動著,此刻卻又刻意的抿緊了,似乎是在害怕情緒的外泄。是自己做錯了嗎?不應該任由兩人的關係公開,才會給行涉水帶來這樣的麻煩?
行涉水大約是察覺到有人在注視著她了,隻見得那喉嚨動了動,眉毛一皺,慢吞吞的張開了眼睛。第一眼就見到君錦年,似乎興奮的忘記了身上的傷,掙紮了一下,痛得皺起了眉頭,“……”
趕忙製住她亂動的身子,“你不要動。”那聲音軟軟的,很溫和。
“好。”她仍然在笑,“你總算來了,我一個人在這兒除了睡覺什麼都不能做,都快要無聊死了。”她學著小女生那樣撒嬌,瞪眼,真是令人寒毛豎起呐。
“……我下了飛機就過來了。無傷她大致告訴我了你的情況,可到底是怎麼回事?”君錦年拉過一張椅子。在旁邊坐下,順手拿過一個蘋果開始削。不知道為什麼,之前那種焦躁的心情,竟然被慢慢撫慰了下來。
“鬼才知道呢。”行涉水忿忿的說道,“我上了黑車,那幾個號稱樂隊歌迷的混混直接把我給打昏了,醒過來我就已經在醫院了。”歎了口氣,媽的,竟然被他媽的幾個打手給揍了,傳出去可真沒麵子。
“你就嘴硬吧。四處骨折,小腿骨骨裂,還有大麵積的軟組織挫傷,都快可以趕上殘疾了。”君錦年瞪著眼前的那個家夥,嘴角上還有明顯的淤青,卻仿佛不是各當事人似的。真是的,自己為什麼要生氣呢?
“你不說我都不知道自己這麼嚴重呢。”行涉水溫柔的對上君錦年的雙目,笑意吟吟的。
“呃……”君錦年一時話絕。
“如果,我殘了的話,你會不會就不要我了?”行涉水突然很認真的,似乎是平白無故的問了一句。
愣了愣,君錦年那一向冷淡的臉上露出一個微笑,“那樣的話,我就一直在上麵好了。”不慍不怒的口氣,似乎還有些無奈的樣子。滿意的看到涉水那變得有些窘迫的臉色,順手將手裏削好的蘋果向前一推,“要不要?”
“你喂我?”斜眼看著那個明明在偷笑卻裝得一本正緊的女人,行涉水覺得自己真的很委屈,快要委屈死了。
“你手殘了?”看不慣那家夥的小樣,奉送白眼一個。
她露出一個不幸的眼神,看上去很無辜,“斷了。”
“……張嘴。”不情不願的把蘋果遞到她的嘴邊,算了,咱不和傷員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