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硬要出院，我隻好出此下策。”
“你到底要困我在這裏多久啊？”
“醫生說你能出院，你就可以回家咯。”
“回家？出院後，又被困在家，是不是？不要！我不要做籠中鳥——”
“如果你是鳥，她就是魚，天空跟水裏是兩個不同的世界。倘若彼此硬要長駐入對方的領域，那麼必有一方永遠失去呼吸。”
……
嘉華走在走廊上。還有兩天就可以出院了，還有兩天，要忍，要忍到最後。
“缺德！”一個護士拍了拍衣服上的水珠，氣衝衝的從嘉華身邊走過。
“怎麼啦，婷？”另一個拿著簿子的護士問。
“唉，剛才走過住院部樓下時，樓上有人在窗邊潑水下來，潑得我一身濕淋淋的，氣人哦！都不曉得那是什麼液體。”婷嗅了嗅濕淋淋的衣服。“阿貞，你幫我瞧瞧，我身後是不是濕得很明顯。”
阿貞繞到婷後麵，“安啦，不明顯。”
“以後我都不要走在窗下方了，免得曆史重演。”
“你就倒是算幸運咧，有人站在窗下方，被墜下來的窗砸死了呢！”
“不會吧？這麼倒黴？那人運氣真衰哦。”
笑聲從走廊彼端傳來，第三個護士走了過來。
“紅姐，你笑什麼？”
“窗墜下砸死人的新聞都是十天前的事了，你們現在才知道啊？真是孤陋寡聞咧！告訴你們最新的‘新聞’吧，這可是我親耳聽到的哦。”
“什麼新聞？”婷和阿婷都豎起雙耳，等候。
“兩天前，我——”
“兩天前還算新啊？”
“就是。”
“別插話。”紅姐清了清喉嚨，繼續說：“兩天前，我經過一個病房，聽到吵架聲，就去窺聽咯。看見一個漂亮男孩跟兩個帥哥在吵架哦……”
“漂亮男孩，帥哥？幹嘛說成這樣，倒不如說三個帥哥嘛。”婷打斷了紅姐的話。
“就是啊。”阿貞點頭。
“那個男孩真的隻能用漂亮來形容嘛，說他是帥哥，他跟其他兩位陽剛型的帥哥不一樣，好像少了份男人的味道。”
“繼續說繼續說！”阿貞催促道。
嘉華沒興趣再聽下去，要離開時——
“其中一個帥哥是那個漂亮男孩的哥哥，另一個帥哥……他好像是叫一明，是喜歡那男孩的！”
她們是在說她跟哥、一明哎！漂亮男孩，她？！嘉華駐足在原地，並豎起耳朵，繼續在一旁旁聽。
“Gay？”阿貞和婷頓時尖叫。引來走廊上走過的人的目光。
“噓——你們再打斷我的話，我就不說啦！”紅姐不悅，“那男孩喜歡女人。”
“廢話。”阿貞和婷異口同聲。
“好了，你們說吧，我不說了。”紅姐轉身離開。
“不要嘛，紅姐。這次我們保證，絕對不插話。”她們拉住紅姐。
“那男孩喜歡上一個女人，但是他哥不準他喜歡那女人，硬要他去喜歡那個叫一明的帥哥……”紅姐一口氣把“新聞”說完，“事情就是這樣！”
“不會吧，這世界上居然有這種奇事？”
“真是一百歲不死都有新聞哦！”
嘉華皺了皺眉，然後轉身離開。
她再次來到住院部裏其中一個電話亭。這是第幾次來這裏了？太多次記不準。為什麼從她住院那天開始，不斷的打電話給月妮，可是月妮的手機總是關著。今次也是。
……
終於熬到出院的這天，嚴海華開車載嘉華跟韓一明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