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帆臉上泛起了一層紅雲,粉紛的,微垂著眼簾,笑了,豔若桃李。
“等回去後再帶,省得巧巧亂問。”葉風囑咐道。
“你們快看我漂亮嗎?”穿著那件粉色睡裙的巧巧像隻燕子似的飛了過來,葉風端起放在灶台上的菜,看了她一眼,說:“你穿不適合,脫下來給曉帆吧,你三件禮物,她倆件,還比她多一個呢。”
一聽葉風這麼說,巧巧就明白了她不太滿意自己把禮物都抱走,接著說:“我就是想試試而已,又沒說要,曉帆要是喜歡就給她好了。”說完就回屋脫衣服去了。
葉風衝曉帆說:“巧巧讓我慣壞了,你別理她,走,吃飯去。”
橙子從北京回來了,來到葉風家,還給巧巧買了禮物,說是要帶妹妹回家。
“我不想回去。”曉帆嘟著嘴,拿眼瞟了瞟葉風。
葉風說:“讓她在這多玩幾天吧,和巧巧做個伴,等開學了,我送她回去。”
巧巧也插話:“是啊,是啊,就讓姐姐多住幾天吧。”
“不行,她這些天都玩野了,得回去練琴了。還得預習一下功課,時間很緊張的。”橙子堅持著,最終還是把曉帆帶走了。
送她們去車站的路上,葉風抽著煙,對身旁的曉帆說:“回去好好練琴,開學了,沒事的時候就去宿舍找我們玩,我帶你去聽音樂會。”說完,趁著橙子沒注意的時候,深深地望了一眼曉帆,仿佛要把她印到腦海裏。曉帆低著頭,一萬個不舍得,又不好說什麼,眼睛裏,分明的含了一層淚水。好在橙子正在焦急地等公共汽車,並沒有注意到兩個人的神情。
十六、
葉風依舊每晚都去酒吧趕場,每天累到回家倒頭就睡,白天她又接了好幾個孩子的繪畫課,忙得一蹋糊塗。也許,隻有她自己才知道為什麼這麼拚命的掙錢,像個上滿了發條的機器一樣運轉。和以前唯一不同是,心底裏飽滿起來,不會在深夜莫名其妙的恐慌,煙抽得也少了些。
這是葉風今晚趕得最後一場,在一個布置極為高雅的五星級奢華型夜店裏,場中央放著一架白色鋼琴,猩紅的大理石地麵反射著柔和的燈光,仿佛天上的繁星。
葉風抱著吉他坐在麥克前,慵懶地清唱,她從來不用別人伴奏,一個人靜靜地做著彈唱,眉宇間的頹廢中透著一絲寂寥。目光冷冷,麵如止水,略顯單薄的身形看上去那麼的帥氣,籠罩著一層說不出來的迷人味道。平心而論,葉風的唱功不是歌手中最好的,卻是最受歡迎的一個,她的出場費要比別人高著一倍。很多人愛聽她唱,說是能讓緊張的心情迅速放鬆,就像是一個人坐在海邊看日落一樣。這些聽眾中,女士占絕大多數,其中不乏曲高和寡的金領與無聊寂寞的豪門怨婦。
楊千媚就是其中一員,自己擁有一家大型的工藝品公司,葉風的歌她每首必聽。她的人就像她的名字一樣,千嬌百媚,40多歲的年紀,總是穿著的很考究,保養得極好的身材和皮膚,被可體的禮服包裹著,性感中倍顯優雅,看上去不僅僅是風韻猶存那麼簡單。
她每次都是都是第一個給葉風鼓掌的人,每次都會叫侍者給葉風送去一大把天堂鳥。
今天依舊如此。
葉風收拾了一下,正準備離開,侍者過來和她耳語了幾聲。她往那邊的雅座看了一眼,看到用塗著鮮紅指甲的手指優雅地輕端著酒杯的楊千媚正在衝著她點頭,於是就背著吉它徑直地走了過去,在她對麵坐下。
“您找我?”葉風淡淡地問。
“是啊。”楊千媚嫵媚地笑著,眼角露出兩條輕微的魚尾紋,但這對她的美麗沒有絲毫影響,反而平添了一份風塵的味道在其中,這是個閱人無數又極有魅力的女人。更難得的是她有錢,大把大把的錢,而且都是自己掙來了,這就讓她的言談舉止中有意無意得露出一種霸氣,讓人無法抗拒。
她從包裏拿出支票本,寫了一張,用手指撚著輕輕一撕,“嚓”地撕了下來。忘記是誰說的了:在女人眼中,男人最瀟灑的動作就是撕支票的動作。而眼前的這個女子更是把這一動作演義的無比灑脫,她笑著遞給葉風,輕啟紅唇,說:“明天要是有時間就來我家吧,小住幾天,這個算是給你的見麵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