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際,傳來的卻是那樣一句話:
嗬嗬嗬,你,果然守約。
——那當然了。
向他回去一個眼神,經過他身邊之際,我輕聲問:
那個人,還活著吧?
兩個都活著。華嵐笑得格外甜美:放心,那兩個都是你的,沒有你的命令,有誰敢動。
華嵐一派‘你說廢話’的語氣,我於是挑起唇角:
——我要,見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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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間極為隱蔽的密室,從華嵐手中拿過鑰匙後,我進入,反鎖,接著惡意盯住蜷縮在角落的身影。
跋涉的疲憊不及此刻的愜意,等待視線中身影的回首,仿佛回到童年最初的天真,小心翼翼期待某朵紅花綻放的瞬間。
其實我之前並沒有真正的見過她,關於她的一切,與我那素未謀麵的兄長一樣,都是存在於我記憶中的,一個盡管符號化卻無比深刻的名字。
注意到身後動靜,角落的女人,戰戰兢兢地轉身,應該發覺到我並非平時前來探查的人吧,眼中,刹那閃過不解的茫然。
眼光沿著她□的腳踝、爬過已被刮破的長裙、攀上水色的長發、停駐在她那張依舊保養得益的容顏。
不得不承認,她依舊是個很有魅力的女人,歲月給予了她足夠的優待,竟讓她同時擁有了四十歲的風華與絕不超過三十的外表。
此刻,這個很有魅力的女人正發著抖,露出驚恐的表情瞪向我,不過大概她仍企圖保持王太後的風範,眼光中,某種程度上一絲倔強的堅持。
華嵐告訴我,最初這位王太後是相當囂張和強硬的,不過由於我的‘必須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給予足夠的禮儀優待’理論下,他也隻是使用了一點小小的、讓她比較軟化的手段而已。
至於那是怎樣的手段,我沒興趣繼續詢問。
您好,我的殿下。
我忽然深深鞠躬,完美重現蒼羽的覲見禮節。
這段時間屈尊降貴,對您真是失禮;不過,請您放心,很快,便不會了。
她瞪著我,我笑,猛然向前邁進,看見,她倏縮了縮,於是笑意愈發真心。
親愛的大妃,我不會對您做很過分的事,所以請您不必害怕……
你……
張張口,發出一個音節,她眯起眼,瞳孔深處仿佛想起某事般突然擴大。
您想起了什麼呢?我的殿下。
再一鞠躬,我笑得極為優雅自然:
我這個人並不殘忍,但是我很公平。
所以,我隻要,你把奪走的東西還回來而已。
僅此而已……
你是……
我是誰?我親愛的大妃,您說我是誰呢?您說我為何會來見您呢?
對您,我可是傾慕已久呢,您的手段,您的狠心,您的決斷,都讓我敬佩不已呢……
你……
您問我?其實,我不過是一個被您親手送入地獄,卻因為想念您而從地獄歸來探望您的人罷了;一個,希望您歸還您借走的某樣東西的人罷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繼續笑著,毫無預警地拔出長劍,猛然下揮————
慘叫,是伴隨著飛濺的鮮血揚起的。
當我清楚看見她的表情因痛苦而扭曲時,那條白皙而修長的腿也分離出原有的位置。
珍珠般的色澤浸入絕豔的紅,在我眼中望去,竟是那樣一番無法言喻的美景。
你……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