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去找蘇曉的車。

蘇曉按照男人給的地址來到了一片別墅小區,似乎是新建起的樓盤,還沒有幾家人入住,感覺非常的偏僻冷清,天已經黑透,旁邊隻有幾盞暗黃色的路燈,來來回回繞了幾圈,才找到男人所說的那一棟,蘇曉迫不及待的按響院前的門鈴,她周圍已經開始散發出滲人的陰氣,不多時,有人從別墅裏走出來。來到鐵門前,似乎感覺出蘇曉恐怖的殺氣,刺得人汗毛都豎了起來,那個人沒有立刻開門,而是緊張的看了看蘇曉,說,[老大在裏麵,我隻是跑腿的。]

[開門。] 蘇曉狠狠的擠出兩個字,眯著眼睛,腦海中已經開始出現男人慘死的畫麵,讓她血液更加沸騰。那個人猶豫了一下,怯生生的將門打開,蘇曉直直朝著別墅裏麵走去,一進門,就看到男人眾星拱月般坐在華麗的沙發上,為蘇曉開門的人也隨著進來並將門鎖上,蘇曉環視一圈,大概一共有九個人,個個都是通靈體,但有什麼能力還不確定。男人微微一笑,[在觀察敵情嗎?我們明明成為同伴的,為什麼你要一直拒絕?]

[我再說一次,我?跟?你?不?是?一?類?人!] 咬著牙說完這句話,蘇曉霎時間便化身為死神,屋內的戾氣徒然暴增,惡鬼一個接一個的被召集到蘇曉身邊,當然男人那方也不是吃軟飯的,縱鬼師們紛紛使出各自的本領糾集鬼魂,不是縱鬼師的則嚇得躲到了男人的身後,這場戰鬥不是下等靈媒能夠承受得起的。嚎叫嘶吼頓時充斥著聽覺,互相的攻擊,吞噬被吞噬或者魂飛魄散,男人開始驚異於蘇曉的力量,和上次的較量感覺完全不同,這時的蘇曉要比之前強大百倍,恐怖得宛如真正的死神。才十幾分鍾,屋內的空氣已經不再適合人類生存,陰氣過重,非縱鬼師的人已經躺倒在地,無法呼吸瀕臨死亡,然而仍然站立著的人也快要支撐不住,哪怕是縱鬼師,體質也是屬陽,在如此陰寒的環境下待久了一樣會死。

開始有人慢慢倒下,倒下的人便沒有再站起來的機會,因為圍繞在周圍的鬼魂會成群的撲上去,倒下就是死亡,沒有選擇。蘇曉依舊在不停的召集惡鬼,男人也有些感到恐懼,他察覺到蘇曉那寧可玉石俱焚的強烈殺虐欲望,而且,他也快要支撐不住了,身體被陰氣侵蝕,已經開始麻木失去知覺,為什麼蘇曉還可以那樣堅定,眼神中沒有絲毫動搖,在這種環境下,她也應該一樣感覺到很痛苦才對。

******************************************************

[快點!左邊!] 景颯指揮著開車的程少萱,幾乎恨不得自己跳到駕駛位上,因為程少萱隻找到了這個別墅小區,卻不清楚具體在哪一棟,若不是景颯嗅到了非常重的戾氣,她們恐怕還要在這裏兜很久的圈,沿著氣息,朝戾氣最濃重的地方衝去,景颯的手腳已經冰涼,才這麼遠,陰氣就已經濃得恐怖,若在最中心處,普通人類可能都根本無法堅持到五分鍾,蘇曉,等我,求求你千萬不要出事,景颯的呼吸變得急促,咬著下唇抑製身體的發抖。

終於到達了那棟整個彌漫著黑色霧體的別墅,程少萱痛苦的壓住朐口,她連正常的呼吸都覺得很困難,玄薇的情況也好不哪裏去,景颯急忙下車,讓程少萱將車子快點開離這裏,否則她們兩個也性命難保,接著她就轉身跑向別墅,幸好鐵門沒鎖,景颯直接衝進院子裏,但房子的門被鎖了上,她把耳朵貼在門邊,裏麵戾惡的嚎叫聲直直穿入她的耳膜,景颯焦急的四處看看,發現側麵有一扇窄小的窗子,她從院子裏匆忙撿起一塊石頭,狠狠砸碎玻璃,然後趴了進去,由於太著急,身體被碎玻璃刮傷了幾處,顧不得血流不停的傷口,景颯趕緊拾起一塊玻璃碎片跑向裏麵,眼前的場麵真的讓景颯永世難忘,她從未見這麼多的鬼魂聚集在一起廝殺,簡直是世上最恐怖的夢魘,景颯鮮血的味道更是刺激了它們,房子內仍然站立著的就隻剩下蘇曉和那個男人,男人明顯已經快要倒下,沒有多想,景颯立刻用玻璃割開自己的手指,念動咒語,很快,所有的夢魘都發出淒慘的哀叫,然後消失,男人幾乎是在同時倒了下去。景颯跑到蘇曉的麵前,瞬間哭了出來,蘇曉的臉色居然比她的還慘白,毫無血色,蘇曉看到了景颯出現在麵前,以為是看到了死前的幻景,她微笑著努力抬起手,整個身體已經不聽使喚,蘇曉想要叫景颯,但隻做出了嘴形,她甚至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剩下便失去了知覺,景颯握住蘇曉努力抬起的手,讓她倒在了自己懷裏,眼淚像開閘的洪水奔湧而出,由於蘇曉過度的使用力量,糟蹋著自己的生命,她的十根指尖已經變成了紫黑色,景颯第一次感覺到這麼害怕,比自己麵對死亡時還要恐懼,她用盡力氣架起蘇曉,向外麵拖去,邊哭邊說著,[你不要死,求求你了,蘇曉,不要死。]

男人望著景颯的背影,很吃驚她還活著,卻沒有力氣做出任何吃驚的表情,隻是輕輕的說,[為什麼…你還活著?]

景颯聽到男人的話,轉過頭看了他幾秒鍾,問道,[為什麼不肯放過蘇曉?]

男人痛苦的皺起眉頭,氣若遊絲的回答,[我們有著相似的經曆,但她怎麼可以那麼輕易的就忘掉愛人,忘掉痛苦,又愛上你,是她不對…] 男人那傷心欲絕的表情,使景颯大概猜到他也許曾經也像蘇曉一樣,被壞人奪走了摯親摯愛之人,深陷在複仇與痛苦中,無法自拔,景颯的眼淚滴落到蘇曉的手臂上,她淡淡的說,[你倒底是恨蘇曉能夠忘記痛苦和愛人,還是在恨自己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