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深藍色大氣層。

電視上的股票點評似乎又沒那麼精彩了。

二郎腿換了左邊又換右邊。

長歎一口氣,穿上外套拿了鑰匙,也跟了出去。

“拖”著貓夫的方晨看到我,顯然很想笑,可又拚命地忍住了。“不是說不來的麼?”

“家裏沒水果了。”我跟他並肩走,過了一會發現,他的個頭竟然與我齊平,頓時心生嫉妒:“牛奶沒白喝嘛……”

方晨一聽,微微翹起嘴巴,哼了哼,似乎並不太滿意。

跟他走了一路,開始時是我在問,他在答。從他的學習,到他的生活,一直到他的家庭,方晨居然沒有任何戒備,都跟我坦白了。

最後在我們回去的路上,方晨忽然問我:“給他打電話了嗎?”

“誰?”我正在剝桔子皮,貓夫聞到酸味,躲得遠遠的。

“……葉漠北。”

我掰了一半遞給他,輕笑:“沒有。”

方晨哦了一聲,吃著我給他的桔子,過了一會,又問:“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沒必要。打了電話也不知道說什麼。”我故意將盒裝的榴蓮拿出來,放到貓夫鼻子前,那可憐的家夥立刻豎起了全身的毛,朝我慘烈地抗議。

我哈哈大笑,一把抱起已經累得不想再走的懶鬼,從兜裏掏出魚肉腸,又在他麵前晃了晃。貓夫立刻伸出肉爪企圖奪取。我又把魚肉腸扔給了方晨。

他如果是人的話,現在一定掐死我了。

“黎放你太惡毒了。”方晨將魚肉腸直接扔到垃圾桶裏。貓夫的叫聲變得沮喪。

到底誰才更惡毒?我看著接連遭受打擊已經無力癱軟在我懷裏的大肉球,心想。

方晨的班級要開家長會。

那天他比平時早放學,給我打了個電話,跟秦絲絲要了家裏鑰匙後,就直接先到我家了。我問他,難道不用回去跟他爸談一下嗎?

方晨沒什麼感情地說,反正也是他的秘書去,沒必要。

我歎氣。當天買了好多好吃的,那香味把貓夫高興得上躥下跳,居然把秦絲絲遺忘在雜物籃子裏的保險/套給翻了出來。

方晨倒是毫不在乎地將東西放回原位了,剛進門的秦絲絲立刻臉紅得跟被煮過似的,立刻拿過那個東西,幹笑著閃進了房間。

我正端菜出來,依稀聽到裏麵那家夥撞牆的聲音,不由喊道:“你羞什麼啊?這年頭小孩都有過正規的教育,誰還感到羞愧?”

秦絲絲的哀號從房間裏傳出來:“黎放那不是你的東西你當然能無動於衷!”

“我買這東西放家裏做什麼!”我怒吼。

“你身心不健全!”他遷怒。

“是不是晚上把你壓床上圈圈叉叉了你才覺得我健全!”我咬牙切齒地問。

“黎放你是不健全。”方晨突然插話。

嘿?!我猛地扭頭看那個吃裏扒外的家夥,卻見他低著頭,耳朵紅紅的,一小筷一小筷地吃著我剛端上來的菜。

“你們合夥欺負同性戀?”我冷笑。

“你有時明明像個小孩一樣,什麼都不肯承認。……比我還幼稚。”方晨低低說著。

剛才的話說出口的時候我就想後悔,現在這麼一聽,更加氣憤:“你到底想說什麼?”

方晨放下筷子,抬頭瞪我,我才發現他臉上的粉色。“你是不健全!隻喜歡肌肉男!”

“……你還隻喜歡女人呢!什麼叫健全!”我氣得完全口不擇言。

“我又不是隻喜歡女人!”方晨猛地拍桌而起。

我愣住了。

方晨似乎有說出這話的覺悟,抱起貓夫,拎起書包,有些狼狽地打開門就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