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玩。他簡短地說了兩個字,就開始督促我迅速地穿衣服洗漱然後出門。

被拉出家門才想到問他:“去哪裏?”

“約會。”他回頭看我一眼,似乎覺得隻要他說出這個字我就該明白接下來要去哪裏。

我哭笑不得。“那就陪我去買年貨吧。”

方晨立刻將貓夫往我家門裏扔。

我突然發現一個疑問:“你要出門,還帶貓夫來做什麼?”

“你要是死活不肯出門,就在你這裏浪費一天唄。”他竟然還做了這樣的準備。我揉著太陽穴,心想早知道有這個選擇,就該堅持己見的。

哪裏想到這隻總喜歡亮爪的“貓”還會有把肉爪輕輕按在你肩膀撒嬌的時候。

貓夫似乎意識到我們要遺棄它,喵嗚一聲就衝上來,以千軍之勢抱住我的大腿,死活不肯放開。我想了想,從冰箱裏拿出昨晚剩的魚籽,放到微波爐裏加熱,剛放到地麵上,死死粘著我的家夥立刻鬆開了貓爪,嗚嗚地開始狼吞虎咽。

方晨見狀立刻將我拉出了房間,我哈哈笑著快速地鎖好門,跟著他下了樓。

現在貓夫的體型都是你慣的。方晨下樓的時候指責。

經過兩三個月的習慣性散步,本來虛胖的貓夫已經有些肌肉,可是冬天的脂肪確實不容小覷,磅秤的指針不但沒逆時針走,反倒順時針又多了一格。

我皺眉。

天冷,他冷,你也會冷。我隨口說了句,方晨立刻扭頭看我,一雙亮晶晶的眼睛帶了些笑意。

糟糕,說錯話了。我把眼睛挪開,不去看他。

方晨拉著我手腕的手往下挪,跟我十指相扣。

我縮了。

方晨的眉頭擠成川字型。他走了兩步,悶悶不樂地說:以後等我再長大一點,看你還往哪裏躲。

真讓人哭笑不得。可方晨這張帶了點青稚的臉蛋確實也是我拒絕牽手的原因之一。

街上的行人特別多。我想起小時候過新年的時候,總是在年二十九年三十的白天,跟著老媽在年貨大街上忙碌。紅紙、糖果、掛飾,還有金桔樹、年花,一樣都不能少。七歲的時候就開始跟在她老人家屁股後麵搬東西,這時候才知道平日裏節儉的母親原來還能有這麼大方的一麵。

去年新年是在最茫然的情況下過的,最淒慘,也最孤獨。可今年不一樣了,雖然同樣不敢回家,可心境卻有了大改變,那些習慣了的年貨自然是要采集夠的。

一個人過年,也是過年。

更何況,如今身旁還跟了個令人賞心悅目的少年。

方晨跟那些八十年代末的少年差不多,並不太喜歡那些傳統的“大吉大利”字帖,而是喜歡新奇有趣的新年掛飾。可我們這一輩的人更貪戀的是小時候的過年氣氛,自然不能少了紅紙和吉字,於是就讓這小子一個人去挑掛飾,我跟一群師太們擠在攤位上挑選吉字。

等我買好東西的時候,方晨已經拎了一大堆的東西站在旁邊。我無奈地說,家裏又沒有聖誕樹,掛不了這麼多。更何況,這個年隻有我一個人過。

方晨卻哼了哼,說:我喜歡看,誰說非要過年才掛,掛一年都可以。

我勾勾嘴角:小子,九月份就要上大學了,你還在我家混啊?

一句話立刻讓方晨微挑的眉角垂了下來。他狠狠地瞪我,似乎在惱我潑冷水的行為。

就算上了大學,我也會回來。放寒假,放暑假,隻要黎放你不逃跑,我就會回來。他提高了聲音,很堅定地說著。

這下輪到我瞪他了。

他總算高興了,笑意泄了出來:“黎放,讀書時我不會放過你,這一輩子都不會放過你。對付你這種膽小鬼,就是要用強的,逼得你正視自己的感情,最後讓你根本離不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