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為了考試而學習,自然是要緊緊圍繞著考試。

方晨幹脆把家當都搬到我家了。他爸一聽是去能幫助他學習的“師兄”那裏學習,立刻掏了三千塊錢讓他轉交給我作為感謝費和夥食費。

拿著錢,我哭笑不得。拒絕?方晨不收,他爸更不會收。收下?你還不如讓我去乞討。

最後錢被我存到了以方晨為名的存折裏,密碼是他的生日。可那以後方晨會偶爾壞心眼地當著大家的麵叫我“大師兄”。

有次下班後跟同事一同去某個飯店應酬,半路遇到剛下了補習班的方晨,那小子甜甜地喊了句“大師兄”(還是尾音上揚的那種),頓時讓身旁那群即將邁入母親世代的女性們喜歡得拽著我的胳膊硬要申請成為“師姐”。

可到了家裏,那臭小子就恢複本性,看書時壓著我的胳膊不高興地問:那些女人沒敢動你主意吧?

我推開他的身子,板著臉:非要我強調自己是同性戀?

方晨哼了哼,說:“同不同那是你的事,等愛上了,什麼性別都沒問題。我還不是同性戀呢。”

我撇撇嘴:“得得得,少爺您能愛上我,其實是草民莫大的榮幸,我這輩子還能奢望別的比這個更加麻雀變鳳凰的好機會麼?”

方晨一雙眼睛晶晶亮。“哼,黎放你不會後悔的。絕對。”

我翻白眼看天花板。臭小子這自信到底從哪裏來?

我指指自己:“黎放,今年二十七,項目經理。年收入稅前二十萬。”又指指他:“方晨,今年十七,高三生,連讀什麼大學還不定更不用說收入。”然後嘴角得意的勾起嘲笑的弧度:“方少爺,不好意思,我真還不知道如果我喜歡你,能有啥好炫耀的。”

要真順了他的意,老牛吃嫩草這一大罪名還不牢牢地扣到我腦袋上!

方晨怒了。他自尊心高,有時還自信得有些傲慢,被我這麼徹底地打擊下去,一下子就翻了身,在沙發上壓製住我,惡狠狠地說:“讓你終生持一個績優股,還有是什麼不滿的!”

我笑出聲來。績優股?也虧得他天天陪我聽財經新聞,現在連說話都偶爾帶著專業名詞。“還績優股呢……這風險大得我都不敢多收,增倉有風險,減倉又虧本,嘖,等成本追平又稍有盈餘了,我還不快快清倉?”

方晨愣了愣,從上麵看我,突然說:“我知道為什麼我說不過你了。”他突然摘下我的眼鏡,又給我戴上另一副平時放在家裏的眼鏡,“銀框眼鏡的黎放是個狡猾的生意人。黑框的黎放才是真正的黎放。”

側方的酒櫃反射出的自己的形象。鏡子裏麵的人瞬間小了四五歲,就像是個剛畢業的大學生。我扶正眼鏡,輕笑:“剝奪我外表的戰鬥力是沒有用的,方少爺,內涵還在呢。”

“黎放你這個混蛋,喜歡我有什麼不好!”他惡狠狠地湊過來,我迅速用靠枕擋住。

“你要再敢亂來我就把喜歡你為什麼不好的原因一一給你說明!你真願聽?”我冷笑。

方晨立刻抽起身子,極為不甘心地哼了聲,扭頭站起身,再度坐回原位。

他不是不願意聽,是不願意受打擊。

貓夫吃完東西,又走了過來。最近這家夥走路的速度明顯慢了,胖是一個原因,秦絲絲說因為寅虎太不節製,他的菊花有些受損,不過情況不是特別嚴重,因此也造成了走路不自然,而且慢。

方晨第一次看他那個模樣,曾不小心扭頭看我一眼,結果我三天都沒給他倆做飯,然後方晨再也不敢亂看了。

貓夫的食量更大了,體型居然還能維持原有狀態,據說這也跟他經常“被”運動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