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前還不忘放話:黎放你不許去跟葉漠北見麵!

嘖。我是他的誰?駢頭麼?!

每天上班下班,就像上了發條一般有序,沒有任何結束的希望,也沒有壯士斷腕——辭職的勇氣。上完班就買菜回家,一個人煮飯吃飯,睡覺。

沒了秦絲絲,沒了靠著我肩膀看書的少年,房間竟然空得有些寂寥。

方晨前天發短信過來,說已經到了西藏。

我心想那張白臉還不知被曬成什麼樣呢。

結果剛說完,手機裏就收到了一條彩信。那張白臉果然黑了,兩個星期的野放,讓這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多了些沉澱與堅硬。

更像是個男人了。

我撈起地上的貓夫,像擠肉丸一般從它的肚腩那裏擠出一團肥肉球,然後拍下來。

方晨立刻發了條“你這個本性惡劣的家夥”的短信。

我哈哈大笑,又將貓夫的毛摸順,剛才還恨得張牙舞爪的家夥立刻收回了尾巴,蜷在我的腿上繼續休息。這兩天寅虎被秦絲絲帶去參加寵物展,據說這隻純種美短拿了好幾個單項獎,沒能靠配/種賺到錢的禽獸跟我提到獎金時,樂得合不攏嘴。

果然一物降一物,誰能想到天上的鳳凰最終愛上地上的土狼?

高考分數出來的那天,方晨從西藏回來了。

一大早背著一個鼓囊囊的大旅行包,蓬頭垢麵地出現在我家門口,然後一雙大眼有些不安有些緊張地盯著我。

我當著他的麵打通了查分的電話,然後按著免提,慢慢地聽著裏麵有些僵硬的聲音讀著方晨各個科目的分數。

最終分數出來的時候,誰都沒說話,方晨看看手上的重點分數線,又看看我。

我走過去,大力一拍他的肩膀。

失了魂的少年立刻清醒了過來。然後一下撲到我的身上,摟著我的脖子開始哈哈大笑,也不知道那聲音裏有多重的哭腔。我摸著他的後背,又高興又心酸。

方晨他爸很快也打了電話過來,難得主動去查詢兒子分數的大老板聲音裏的喜悅透過話筒大聲的傳到我的耳朵裏。

血濃於水,這時候還是印證了這個道理。

貓夫圍著他的腳不停地轉。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它為了食物以外的東西主動示好。

這年的高考是出了分數才填誌願,方晨窩在我家裏,研究了好久,等我想起問他到底填好沒有的時候,那家夥眨巴著眼說:已經交上去了。

嘿?!連看都不給我看一眼?我挑眉瞪他。

方晨卻說:如果拿不到那所學校的錄取通知,我寧可複讀。

看他的表情,絲毫沒有玩笑的模樣。我忍了又忍忍了又忍,最後還是決定放心交給這個臭小子去決定自己的未來吧。

誌願到錄取,又是一個漫長的等待。方晨有時會跑到我的單位,看我忙碌的樣子,然後用那張欺人騙世的臉蛋贏來所有人的疼愛與嗬護,再偶爾透露出“黎放表哥對我很好很好”的信息。於是我在單位的地位迅速提升。

……我該感謝他麼?

天氣炎熱的時候貓夫再度開始陷入“夏眠”期。寅虎載譽歸來後,居然也不再糾纏這隻睡美貓,隻是偶爾在他去獸醫店體檢的時候上來嗅一嗅,然後安分守己的走回去,坐在櫃台上,像個驕傲的管家,看著來往的客人。

秦絲絲仔細研究了好幾天後,甚至還主動將貓夫抱去他的麵前。寅虎開始還會舔舔貓夫的腦袋,到最後,竟然連看都不多看一眼。

貓夫沒多少反應。

可我們卻覺得天崩了地裂了貓夫被拋棄了!

秦絲絲在我憤怒的眼神下,再三保證自己絕對沒在貓類選美比賽上故意讓寅虎去結識美女,更沒有讓寅虎去跟別人熱火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