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語氣帶著難得的哀求。

結果每次都是我親自送上門給這位大爺享用。

最後等方晨研究生畢業,又出國修行一年回來,就進了我們公司所在的CBD裏,最大最出名的律師事務所。

那時候的方晨看著工資條,皺著眉頭說,嘖,不夠。

我瞥了一眼,然後瞪大眼睛:臭小子,拿的工資都是我在他這個年紀望塵莫及的了!

那年過完春節,方晨他爸開始覺得自家兒子當律師太大材小用了,於是便慫恿他入商海,實在不想從商,通過他的人脈進入官場也行。

方晨他爸的公司並不是自己的私企,所以也沒有什麼繼承人的問題,一開始方晨表現並不怎麼樣的時候,他父親並不在乎,反正自己的退休金夠自己養老就成。

可現在不一樣了,高三那年成績突飛猛進,還考進了當地最好的大學的法律係,連他都聽說過的名律師破格教導自己曾經不成材的兒子,這一連串的好消息都在說明,方晨絕對有超越他老爸的潛能。

方晨好幾次跟我在電話裏抱怨他父親非拽著自己去參加各種各樣的活動,活動裏麵的人要麼是“聰明絕頂”的官商,要麼是飛揚跋扈的子弟,那些麵孔看多了,真覺得還是對著監獄裏各種各樣的囚犯更讓人有胃口。

有次,我站在酒店二十三樓的露台裏,輕笑著跟他說,你小點聲,我正在跟你爸吃飯呢。

他“啊”地叫出聲來。

其實非常正常,我是搞金融的,跟上層人物打交道是例行公事,他爸這種重量級的遲早會跟我打交道。隻不過這次碰巧讓方晨撞上了。

方晨的父親方鴻彥是個非常有魄力的人,長相跟方晨並不怎麼相似,但反過來,幾乎可以想象方晨的母親是一個怎樣風采卓絕的大美女。

跟他吃飯其實沒有任何壓力。對於幹我們這一行的人來說,飯桌上談公事是最老練的技巧了,台下管你愛恨情仇哭爹喊娘,台上對著客戶領導就是一張萬年不變的殷勤笑臉。

可這次不巧就談到了方晨。方鴻彥一邊感歎自己疏於關心兒子,一邊炫耀兒子的本事。

我笑著聽他說,心想這個幾乎沒盡到父親責任的男人在心裏還是有兒子的地位的,隻不過對於家庭,事業顯然更占了他百分之九十九的熱情。這是精英的通病。

如果他對國內這些事業不感興趣,我打算把他送出國,幹脆移民算了。酒過三巡,方總吐露出了心聲。

我眼皮一跳。

笑眯眯地又給他敬了一杯酒,左手在台下迅速地敲了一個短信給方晨:

“臭小子你要敢去美國,看我不把地球給翻過來!”

老子的青春都耗在他手上了,哪還能讓他跑掉!不管明的暗的,能把人留下,把人一輩子捆在自己身邊,根本無所謂什麼手段!

當天晚上回到家裏,方晨正坐在沙發上,抱著廉頗老矣的貓夫給他梳毛,看到我,抬起臉,笑得無與倫比的美麗。

黎放,我絕對不會走。昏暗的房間裏,他的身子壓上來,帶笑的聲音在我耳邊一次又一次的保證。

我的呻[yín]跟咒罵混在一起,所有的欲/望被他年輕健壯的身軀給逼迫得無處可逃。

又後來,我新買的房子裝修好了,三房一廳。父母偶爾過來,看到房間裏有另一個人的衣物時,並沒有說什麼。

方晨“回家”後,大方地喝著母親的湯水,大方地跟我睡在了同一個房間。

其實他的努力功不可沒,家族裏但凡有些法律糾紛,都會找這個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