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TROIKA的跳繩小人。知道她的意思,卻不說話。靳語歌一手勾著鑰匙,另一手抓了曉橋的領子,笑著晃來晃去,曉橋伸手拿,她又縮回去,
“不給!”
“為什麼不給啊?”
“要你坐在那兒等!”靳語歌全然拋開了平日裏冷靜自持的端莊,露出從未有過的嬌憨神態。她喝了酒說話有點快,曉橋看不太清。也不追問,隻笑著圈住她的腰。
靳語歌自己想了想,
“可是,會冷啊……不許抽煙,嗆人……”攀住曉橋的肩膀嘟囔著。過了一會兒,像是要睡著一樣,整個人的重量都掛在曉橋身上。
喬曉橋側頭吻了一下她的耳廓,拿過她手裏的鑰匙,開了家門。
“好了,回家了……”
第二天上午是靳氏高層的例會,因為宿醉,靳語歌一直忍著隱隱的頭痛。會議結束後,她回到辦公室,剛坐下來,秘書就報告說二小姐來了。
歡顏是一如既往的神采飛揚,推門進來的時候帶來一股木樨草的清新氣息。靳語歌看見她也很高興,漾起一臉的笑容,
“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天。”歡顏坐到沙發上,接過秘書端來的咖啡,道了謝。
“歐陽呢?”
“先回家去了,她媽說,準備打斷她的腿。哈哈。”
靳語歌揚起眉毛,“你見過她媽媽了?”
“還沒有,不過通了電話,很有意思的一個老太太。”二小姐快人快語,聽起來絲毫沒有當做一回事。
語歌笑著搖頭,不由感歎人各有命了。
“對了,你知道媽媽的朋友,那個伊莎貝拉阿姨麼?”
語歌的表情一僵,慢慢點了點頭。
“她的丈夫羅伯特不就是權威的耳科醫生麼?我回來之前跟阿姨打電話的時候,順便問了一下曉橋這種情況,他說通過手術應該可以恢複一些呢。你有沒有聯係過他?”
靳語歌有幾分遲疑,沒有多說,似乎在思考些什麼。歡顏不免奇怪,
“姐?”
“哦,問了。”
“那曉橋檢查結果給他看過麼?他怎麼說?”
語歌臉色變得沉鬱,指節抵在太陽穴上揉了揉,輕輕歎了口氣,
“看過,也給另外幾家權威醫院的醫生看了。”
歡顏以為結果不樂觀,小心翼翼的看著姐姐的臉色,
“結論……”
“前幾天通過電話,說是經過手術的話,聽力可以恢複到百分之七十到九十。”
歡顏的臉色瞬間轉亮,“真的?那太好了!你們什麼時候去?”
靳語歌看看她,沒有說話,情緒並不高。歡顏就又是奇怪,
“怎麼了?還有什麼問題麼?”
“不是,”語歌靠上椅背,“沒有問題。”
“那你為什麼……”
“歡顏,我們現在……很幸福……”
靳語歌的眼神有些閃爍,話也吞吞吐吐。靳歡顏何等聰明的人,很快就明白這幾句話裏隱含的意思,隨後,臉色就帶上了薄慍。
“姐!你不能這麼自私!你倒是幸福了,曉橋呢?你想過她什麼感受麼?”
語歌無言以對,低頭掐住眉心,沒有說話。
“表麵看來是隋欣害的,可是實質上曉橋還不是因為我們家才受傷的麼?而且,你是她最近的人了,你怎麼能——”
歡顏不知道怎麼說了,姐姐的心情她能理解,可是這樣做真不像是靳語歌的所為。語歌依舊低頭沉默,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薑家的事情,有結果了麼?”歡顏轉了一個話題。
語歌這才抬起頭,很是疲憊的神色,“嗯,是薑家的保鏢做的。薑大明打算出國,很多家財露白,遣散家人又太克扣,手下的人才起了殺意。薑夔回去的時候看到慘狀,以為是爺爺做的,這才喪心病狂的來報複我們。”
歡顏更是不忿,“姐!要不是曉橋,現在我們家是一個什麼狀況?爺爺的安全,甚至家裏所有人,都不一定像現在這樣平安無事。你——”
“我知道!即便不是因為我們家,也沒有人比我更在意喬曉橋。可是——”
靳語歌閉上眼睛不再說下去,蹙緊的眉心顯示出她心裏的矛盾。不是不想讓曉橋痊愈,可是一旦她好了,就又是擔驚受怕的日子。她實在承受不起再一次失去的打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