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馳一時沉默,不得不說貝莎女皇確實是個了不起的政治家。
大航路和《寬容法》這兩條國策確實可以提振帝國,並且還很巧妙轉移了矛盾,前者開大航路,可以把七大公國的視線放眼海外,一定程度上放鬆對帝國中央的壓製。
後者《寬容法》就更絕了,要知道以前犯法不犯法,這都是貴族和教會說了算,你這法令一下去,是不是大家以後百無禁忌?當然這法令其實對光明教會的傷害是最大,人家好不容易花了幾千年才成為國教,你要我寬容誰?異端嗎?因此這法令又被戲稱宗教寬容法,七龍教複辟法,隨後帝國各地開始爆發一波又一波的清教運動,到今天還鬧得不可開交。
不過這正是女皇想要的結果,七大公國要是不亂,我這心裏就慌,皇位又如何做得安穩?必須給他們找點事做,然後這一亂就停不下來。
而貝莎女皇也樂意做中央空調。
是的,女皇一生除了嚇跑了獅鷲大公外,一生都遵循著她的人生格言——我看,我沉默。
陸馳不禁汗顏,敢情弗利徳群島的破事也離不開這女皇,數百年來海盜不絕就是女皇開啟大航路留下的口子,並且那寬容法一看就是私掠許可證的雛形。
都作古了,還要禍害我。
想到這些,陸馳臉色一時難看無比。
莉可則輕笑道:“怎麼?是不是很委屈,你放心,我隻是借一下你祖先的名頭,不會真的把你祖傳的領地收走。”
陸馳沒理會莉可,自顧自說傻笑道:“嘿嘿,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做個選帝侯?”
莉可笑容一下凝固,冷聲道:“你可以試試。”
陸馳咽了口唾沫,握住莉可滑膩溫軟的柔荑,鄭重說道:“不就是塊地嗎?用完記得還給我就行。”
人在屋簷下,哪能不低頭,至於什麼領地,老婆你有本事就拿去,我陸某人改天就放把火把你全家燒了。
接著兩人又心懷鬼胎寒暄了一會,陸馳借口去探望下斯摩格。
底艙囚室,三個碗口大的方塊窗,斯摩格躺在冰涼的破爛木板上,陽光透過方塊窗照射在他胸口。
斯摩格眼神木訥的麵對著牆壁,嘴裏吞雲吐霧,像一條咕嚕嚕吐著氣泡的小金魚。
這就是能力者的好處,被關著都能自娛自樂。
斯摩格想不通呀,為什麼阿爾巴雷要把自己用莫須有的罪名革職?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不就是輸了一場比賽嗎?自己可是難得的一次竭盡全力。
黃金巔峰的實力,到哪打工應該都是人上人才對。
那皇帝使臣莉可大人為什麼要關自己?
自己可是檢舉了阿爾巴雷在職期間的數十條罪狀,難道是因為莉可大人覺得能知道阿爾巴雷那麼多內幕,他也未必幹淨?
天可憐見,雖然自己在職期間是有些懈怠,天天抽大煙,但真的一分錢都沒貪,一件惡事也沒做。
自己一直謹記著,他是農民的孩子,萬萬不能成為魚肉鄉裏的狗官。
他不懂呀!不懂呀!
斯摩格已經思考了快一周,眼角留下心酸的淚水。
“斯摩格準將?你這是哭了嗎?誰欺負你了?”
背後傳來關切的話語。
斯摩格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遇到了媽媽,眼淚汪汪。
轉過身,斯摩格一眼看到了夾在檻縫裏的人臉,被嚇了一跳。
陸馳睜著大大的眼睛,好奇的看著麵壁多日的斯摩格。
“怎麼是你?”
斯摩格擤了擤鼻涕,擦幹眼角的淚花,驚訝道。
“為何不能是我?”
陸馳眨了眨眼睛,淡淡說道。
心裏嘀咕著,你的下一句是不是你不該來的?我要不要回答但我還是來了?
“唉,算了,來就來吧,多你一個也無所謂,我反正已經得罪了兩個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