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塗著金漆的馬車,駛過城區的街道,包裹著皮革的車輪碾過坑坑哇哇的破石板地麵上,吵鬧而又顛簸。
這是一輛裝飾得十分輕巧華美的馬車,遮掩室內的掛簾上紋飾著琺琅彩繪,那是用彩粉裝飾著的鳶羽紋飾。車轅和扶手則是用質地柔軟的金黃銅絞成。
最絕的是用來拉動這輛馬車竟是類似兩條地龍類的蜥蜴,要知道這種生物現如今隻有在露絲契亞的密林才有。
當然,如果僅僅隻是拉車的異種魔獸或者華美的車廂裝飾,在上城區中並不如何值得關注,甚至來來往往的行人都未必有人會浪費精力對它多看一眼。
因為盡管它氣派、華美、與眾不同,但是卻缺乏一樣重中之重的標示物——家族徽章。
在上城區的居民心目中,一輛馬車上麵的徽章,可比馬車本身的價值尊貴得多。
而在弗利徳,最最權威的無非就兩個徽章,一個是斯旺家的天鵝絨,一個是阿道夫的劍頭狼。
而這輛馬車的徽章卻是十分詭異,該如何描述呢?
一頭目光銳利的獅鷲,頭上趴著一隻正在長嚎的滑稽小貓。
別說弗利徳了,便是對整個大陸,這也是個十分陌生的徽章。
不過,對於姓氏十分敏感的上城區的人們來說,很快就辨認出了這個徽章的大致來曆。獅鷲有關的姓氏,目前在整個弗利徳大概隻能找出一個格裏芬吧,雖然略有所變,但是很明顯的就是這輛馬車應該是屬於剛上任的總督大人。
“總督大人……這徽章真是清新脫俗?”
幾乎隨著這個馬車穿過上城區的街道,這個滑稽的徽章也像長了翅膀一樣的傳遍了幾乎許多貴族家庭的餐桌。
沒辦法,上城區畢竟不是陸馳的票倉,這些現有體製的既得利益者,投出的票幾乎不用經過腦子就進了菲利斯和阿爾巴雷的口袋。
而此刻,陸馳正悠然坐在馬車之中,一邊拉起掛簾,欣賞著街道兩旁和碼頭灣截然不同的花園式建築,一邊撫摸著躺在他大腿上酣睡的米拉魯茲。
在他旁邊坐著的還有截胡了莉可邀請函的愛麗絲,以及順道跟車滿腦子計劃著和貴族姥爺做生意的海螺小姐零號機。
不用說也知道,這輛馬車就是從銀星商會的倉庫裏拉出來的古董,至於那兩條拉車的食草龍也是陸馳臨時從達爾文養殖基地拉來的。
上輩子從來都是滴滴的陸馳本意是直接路邊租輛馬車就行了,不過卻招來了愛麗絲的毫不留情的譏諷。
事情發生在兩小時之前……
“日常出現的馬車就是一個貴族的臉麵,你平日裏到底是怎麼過的?”
愛麗絲鼓起腮幫子,抬起一根芊芊玉指,指著土包子般一無所知的陸某人,凶狠的開始說教。
陸馳則毫不在意,甚至伸出一個小指頭摳著鼻孔,露出十分舒爽的表情,一邊說著:“半輩子躺在家裏養身子,怪我嘍?”
事實上,陸馳不僅宅,而且懶,甚至和臭海盜團相處久了還很邋遢。
愛麗絲咬著銀牙,貧瘠的身材微微顫抖,恨恨說道:“我姐姐怎麼會嫁給你這麼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