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挽舟自從那天初見之後就再也沒有穿過軍裝,現在他穿著寬大的居家衣服,皮膚不知道為什麼微微有些泛起潮紅,在命令房間裏的機器人收拾餐桌後,他幾乎是連看都沒有看俞枝枝的那裏,立刻就判斷出了她的需求:“我們去房間裏,或者洗手間,隻有這些地方沒有監控。”

俞枝枝覺得欲哭無淚,聲音微弱地爭辯道:“不,我真的不想。”

燕挽舟低頭看著她逐漸被撐出形狀的裙子:“你身上有味道你知道嗎?”

俞枝枝怔了怔。

她的確能夠聞到味道,從她那天剛見到燕挽舟開始她就聞到過那種清冷的魔力香味,那香味非常好聞,但卻好像有種神奇的力量,讓她忍不住因此上癮,有時候竟然會難以控製自己的行為。有時候她覺得自己的衝動都是源自於燕挽舟身上的味道,有時候她又覺得自己應該是對燕挽舟無法抵抗,所以才被那種味道所吸引。

她起初也在疑惑那種香味的來源,但後來因為實在沒有多餘的精力就忘記了,現在被燕挽舟提起,她才忍不住問道:“我的身上也有味道?什麼味道?”

燕挽舟臉色越加泛紅,胸口的起伏也因為越來越靠近而顯得更加明顯,他對著俞枝枝的耳朵輕聲說道:“是橙花的味道,你信息素的味道。”

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會誘導對方發情。

這是後來在他們熟門熟路的摸到床上翻覆時,燕挽舟才告訴俞枝枝的生理常識,也是這個世界連小孩都知道的東西。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俞枝枝才終於知道什麼是發情期什麼又是易感期,知道她身體的異常不是因為自己思想齷齪,而是正常的生理問題作祟。

燕挽舟把這些事情告訴俞枝枝,就是希望她能夠正常地接受這些事情,並且不要有抵觸地順利度過易感期。

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在知道這些事情的第二天,俞枝枝就又穿著她那身戰機操作服,把自己全身裹緊走了出來。

兩個人在沙發上對坐,即使是在隻有兩個人的環境裏,燕挽舟依然保持著端正的坐姿,永遠脊背挺直腰線漂亮,而相較之下俞枝枝滿身裹得厚厚實實,看起來就像是隻臃腫的大白熊,連彎曲雙腿都有些艱難。她把自己縮在沙發上,聲音從頭盔下麵悶悶地傳出來,因為沒辦法看清對方的眼睛,她隻能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顯得誠懇:“我們來再聊聊吧。”

燕挽舟已經說不清這是他第幾次接受對方聊天的請求,前麵的幾次聊天要不然是被那種事情打斷,要不然就是不歡而散,這次也不知道能夠聊出點什麼。

要知道在注射過催化劑之後,他現在也處於發情期的過程當中,發情期的Omega和易感期的Alpha被關在一起,要能麵不改色地談上幾句話,絕對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不過燕挽舟實在好奇,想知道這位初代Alpha在他老舊過時的世界觀下究竟會說出什麼話來,他於是好整以暇地端著咖啡杯,問道:“你想說什麼?”

俞枝枝把自己不受控製的目光從對方細瘦白皙的手腕上移開,按住自己的心跳,認真提議道:“人和動物最大的區別就是我們人類擁有理智,能夠克製自己的本能,所以我認為作為生存到現在的人類,我們不應該被欲望控製,你覺得呢?”

燕挽舟似笑非笑地看著俞枝枝的麵罩,好似通過麵罩看見了俞枝枝內裏的心虛。

俞枝枝沒聽見他的回應,但因為話都已經開口,所以她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說下去,試圖說服對方:“所以就算現在我們處在發情期和易感期裏,我們也應該可以靠自己的意誌控製住自己,這樣才不會讓那些人的計劃得逞,對不對?”

大概是因為發情期裏體溫過高,燕挽舟的臉頰依舊泛著紅潤,他微微抬眸,忽閃的時候似乎把俞枝枝的心都給煽動了下。

這都是信息素在作祟,是Alpha的本能在作怪。

俞枝枝這麼告訴自己,她狠狠掐著自己的胳膊,努力讓自己清醒過來。

痛覺傳來讓她的衝動稍微被壓製,她心裏麵莫名冒出個問題,忍不住問道:“你們這裏的人,難道每次特殊時期來的時候,都會放任自己的欲望嗎?”

燕挽舟這次終於難得出了聲:“當然不是,不管是Alpha還是Omega,都有專門應對這種時期的抑製劑。”

俞枝枝怔了下:“你怎麼不早說!”

燕挽舟淡淡睨了她一眼:“這座房子裏誘導劑你要多少有多少,想要抑製劑,不可能。”

俞枝枝這才反應過來,正像是燕挽舟說的,那群研究者既然把他們關在一起,那就不可能給他們準備抑製劑。

她於是隻能繼續說服燕挽舟,以物理方式繼續對抗特殊時期,而出乎意料的是,燕挽舟居然沒有拒絕,很快點頭答應了她:“那好,你說說你打算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