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詭異的氣氛之下安靜對視了片刻,燕挽舟忽地冷笑起來。
俞枝枝就在一分鍾之前還覺得自己占理,但聽到這冷笑卻莫名就慫了起來,她依舊緊緊用被子裹著自己的身體,想了想開始好言相勸道:“我知道你也是因為生理原因,我沒有怪罪你的意思,但是你應該要懂得克製自己。”
燕挽舟抱著雙臂,麵色好似寒霜:“是,怪我不懂得克製自己。”
俞枝枝覺得看他的表情根本就沒有認識到自己的問題,她張口還要繼續勸說,但燕挽舟卻已經搶在她前麵說道:“我就該好好待在我的房間裏哪裏也不去,什麼也不管,就算你發燒病死在房間裏,也跟我沒有半點關係。我就是不懂得克製自己,看你整天沒出門吃東西,就主動弄開門進來查看你的狀況,看你燒得神智不清還給你把藥送到嘴邊。誰知道你身為初代Alpha天賦異稟,就算是燒得沒有力氣,也能夠在這種時候把我按在床上,拖著我的手不讓我走,還用Alpha信息素壓製我的行動能力,壓著我做了整整一個晚上再加半個白天。”
俞枝枝瞪大眼睛聽著燕挽舟的話,腦子裏麵混混沌沌,猶如被一陣驚濤拍在了案板上。
她幾乎快要不認識燕挽舟口中的自己,支支吾吾半晌才仿佛赴死般說道:“你說的真的是我?”
燕挽舟諷刺地看著她,重複著她之前勸說自己時用的話:“人和動物最大的區別就是我們人類擁有理智,能夠克製自己的本能,所以我認為作為生存到現在的人類,我們不應該被欲望控製。”他依舊保持著靠在床頭的動作,從頭到尾沒有挪動過,隻是微白著臉冷淡地看著俞枝枝:“你覺得我現在該稱呼你人類還是禽獸呢?俞小姐?”
俞枝枝:“……”
看燕挽舟的臉色,俞枝枝知道他說的應該就是實情了,旁邊擺著的藥劑殼子和水杯都能證明這件事情。
做了虧心事的俞枝枝現在恨不得鑽進地縫裏去,他是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自控能力就隻有這麼點,而最開始這個控製欲望的計劃還是她自己提出來的。
俞枝枝滿臉愧疚,她想起來去注意燕挽舟的模樣,想起來燕挽舟平常辦完事都是直接起身離開,今天卻意外地還留在房間裏,她看著燕挽舟睡衣微微敞開的領口,明顯地注意到了許多紅痕,她這時候才終於想清楚這是為什麼。
能夠讓身體素質強悍到誇張的燕挽舟都起不來床,昨天她到底都做了些什麼。
俞枝枝捂著發燙的臉,終於從床上爬了起來,雖然渾身還有點酸痛,但燕挽舟拿來的藥劑的確管用,她現在已經完全沒有任何生病的跡象了,雖然身體疲憊,但精神卻好了不少。她看著保持著看似矜貴端莊姿態不動的燕挽舟,本著負責的態度主動關切起來:“你的身體沒事吧?”
燕挽舟剛才滿嘴毒言毒語,不斷刺激俞枝枝,現在見她問出這麼句話,臉色卻變得古怪起來:“我沒事。”
俞枝枝內疚地說道:“不可能沒事的,你要是能動不可能還留在我房間裏的。”
燕挽舟不耐地蹙著眉頭:“我說了我沒事,不需要你來關心。”
從最開始出現在這座房子裏,燕挽舟就始終是這樣,他看起來永遠都不會把狼狽的那麵展現在俞枝枝的麵前,做那種事情的時候,雖然是承受方,但也大多是他來主導,每次結束之後他就抽身離開。雖然俞枝枝沒有問出口,但她大概也能夠猜到,她自己都每次被壓榨得直不起腰,燕挽舟總不會連半點影響都沒有。
更何況昨天他們的戰況還那麼激烈……
俞枝枝輕輕牽扯了下燕挽舟的睡衣胳膊,燕挽舟眉頭擰得更緊,好歹是擋住了她的動作:“你幹什麼?”
不過他的閃躲卻讓他後頸處的傷口暴露了出來,俞枝枝看到傷口,忍不住指著那邊叫了出來:“那裏怎麼會有牙印?”
燕挽舟依舊沉著臉,不過卻迅速將壓印給遮了起來:“你的標記,你別說你連這不記得了。”
俞枝枝聽出了燕挽舟語氣裏的不耐,她意識到燕挽舟對後頸的傷口尤其在意,不光是這樣,燕挽舟今天的反應也比之前要暴躁很多,完全失去了平常的那股冷傲。
要知道平常的時候都是俞枝枝被燕挽舟壓著做那種事情,俞枝枝隻是躺在下麵被壓榨而已,現在她在無意識的時候主動了次,燕挽舟就發怒成這副模樣,難道真的隻是因為不習慣失去主導地位?還是說難道有別的什麼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