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段(1 / 3)

道現在一個人看家的花花正在做什麼。

拉回心神,她對小虎子說:「我不是要跟學堂的夫子學習,但我這位夫子也非常厲害哦!這樣吧,我們每天都來比賽,看誰識得字最多,我輸的話,你那天想吃多少塊餅都可以,但我贏的話……你就要抄一篇課文給我。」

小虎子轉轉眼睛,考慮了一下,覺得這生意可以做,反正隻要抄最短的課文就好。「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莫四娘與他勾勾手。

送走那對母子後,她抬頭望向遠處天空,覺得今日倒是風和日麗,陽光亮得晃眼。等兩個時辰一到,她打算回家煎藥、準備午飯給花花。

沒多久,城門方向進了五名騎馬的漢子,氣勢雄雄,來勢洶洶。

安益鎮本來便偶有幾個江湖人經過,莫四娘並沒放在心上,直到一個漢子下馬,走到攤子前,沉聲要十塊燒餅,她才注意到對方的容貌。

嘴線銳利,鷹勾鼻,眼神凶猛,看來恐非善類。

莫四娘刻意彎腰低頭,裝出誠惶誠恐的樣子,不讓對方太過注意自己,免得徒惹麻煩。

「喂,進客棧就有得吃了,不會連這點路也忍不得吧?」一個人出了聲,馬兒前腳踢地,跟騎者一樣不太耐煩。

「我看他餓得不是肚皮啊!」另一人大笑,語調不懷好意。「大哥沒看這賣餅小娘子生得如花似玉嗎?」

「要女人,到了沛縣還怕沒有嗎?」原先出聲的人似乎是頭子地位,頗具威嚴。「我們先去客棧,你隨後快跟上。」

等拿餅的漢子應了句好,那雙眼睛直勾勾地緊盯莫四娘,盡管裝做不知道、低頭忙著煎餅,莫四娘還是能感覺到背後寒毛直豎。

「客官,十塊餅,二十五紋錢。」

男人從褲腰帶拿出兩貫錢,莫四娘有些猶豫,但還是伸手想要接過來。

這時,對方反手抓住她的手,連同那幾紋錢在內,讓人難受的大手緊緊掐著莫四娘。

「這位客官──!」莫四娘忍著痛,也忍著羞憤,四周注意到狀況的攤子老板和路人都在看這裏,隨時準備介入。「請放手…!」

「妳戴著很有趣的東西。」男人的態度不動如山,冷硬地道:「錦繡山莊的布匹,就算隻是幾塊碎布,窮苦人家一輩子也賺不到這些錢去買。」

「你在說什麼!」莫四娘生氣了,左手拿起鏟子,準備讓那無禮的登徒子嚐嚐能把餅煎得酥脆的高溫滋味。

「──阿四。」

忽然,一道柔和的聲音,親昵地喚了她的名字。

莫四娘驚訝轉頭,看到一身布衣的花花,她笑意盈盈地走來,長發就跟這些做粗活的婦女一樣,隻用布巾簡簡單單地綁起。

然而,走路時講究步伐、規律而優雅的姿勢,她的出眾容貌和她無視莫四娘正被男人抓住手的粗神輕,使眾人的視線全黏在她身上。

當然,就連那個拿著餅的漢子也是。

「你們在做什麼?握手嗎?」花花來到莫四娘身邊,笑笑地看向仍一臉冷漠的男人,這一看,她馬上刷白了臉色。「哎呀!你拿餅的手要是弄髒手套,我們姊妹倆做牛做馬也還不了錢啊!」

莫四娘瞠目結舌地看著花花,那名男人則總算放開手。

「噯,這可不成!別以為放手就沒事!你總得付些清潔和損失費啊!陳大爺說這手套價值不斐,叨叨念念要我們姊妹倆完璧歸趙,汙了一點都會要人命的,你說,這下子要怎麼賠償!」

「──無知婦人。」男人不理會花花的索賠宣言,呿了一口,帶著餅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