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濺五步。
強悍至極的飛燕鳳凰腳,以一絲宗師意蘊凰足開門,卻被龍先生輕描淡寫一揮衣袖破解。
衣袖之中像是另有乾坤,一拂袖便卷起局部十四級台風。
陳文博根本沒有反抗之力,像斷了線的風箏被震飛出去數米。
“你自裁吧,我留你全屍。”龍先生嗤笑一聲,毫不掩飾源自宗師實力的狂妄自大。
那種塹般的差距,就像螞蟻仰望巨龍。
深深的無力感,對一個信奉武道充滿信心的人來講,幾乎是對武道之心的致命摧殘。
陳文博躺在甲板上,幾乎不能動彈。
渾身的疼痛到了一定境界後,反而不再是那麼明顯,有一種麻木感。
痛覺逐漸失靈,這是一個不好的預兆。
不僅如此,陳文博腦海中一片昏沉,眼皮像是山嶽般沉重,呼吸微也微弱到了極點。
五感幾乎都要被剝奪了。
“已經···是必死之地了麼?”
陳文博無力地躺在甲板上,鮮血在雪白的甲板上浸潤開來。
一幕幕回憶,像黑白色畫麵在腦海閃過。
父親與那一個煙灰缸的白沙煙頭,一聲辛苦操勞鬱鬱不得誌的父親,告訴自己考得上大學就讀,考不上也要砸鍋賣鐵給娶個媳婦買套房子。
母親與那一個廚房的鍋碗瓢盆,這麼多年她不曾抱怨過生活的艱辛,看著陳文博一點一點長大,那笑容是如此慈祥而真心。
活潑的林佳,那個罵自己練個易筋經自虐這麼慘的姑娘,整看似沒心沒肺卻最是敢愛敢恨的魔女;
淑雅的柳夢月,那細膩至極的關心,為自己輕唱暴風城的王踏上了戰場,曾一個耳光打醒被致命之癢影響的神智,與自己像鬆鼠般擁抱取暖;
寂寞如雪,外冷內熱的宋清師父,哪怕他總是沒個正形,卻願為自己付出很多很多,當做親生孩子照顧;
名門世族的李青,與自己一點一滴累積的兄弟情誼,現在在軍營又過得如何?
這樣的羈絆,還有很多。
隻是瞬間,陳文博睜開雙目,堅定得如同太陽數億年一如既往的燃燒。
“我還不能死!”
是的,我有很多放不下東西。
來年我還要在青山之地拜祭龍首兄弟,還要在櫻花爛漫之地將鬼瞳寶刀葬在櫻花之夢身旁······
還有很多未完之事!
“砰!”
龍首的那名狙擊手亦沒有放棄,一顆器材狙擊子彈再次打了出去。
龍先生伸手抓了出去。
陳文博趁機一把拔出胸前那支基因藥劑。
湛藍與淡紫色相間的透明液體,雙螺旋上升的氣泡。
腦海中閃現過那個越南兵王打下一針後,變成了像是怪物般的生命。
但陳文博沒有猶豫。
這已經是絕境,他別無選擇!
針孔刺破皮膚,紮入靜脈血管。
一推到底,盡數注入體內。
“叮當”
龍先生手中的那顆手指長的狙擊子彈掉落在地,他看了一眼陳文博手中的空容器,默然了一瞬。
先前正是有擔心將基因藥劑打爛的顧慮,他才沒有向那處攻擊,未曾想陳文博竟然直接將其全部注入了體內,也沒有讓他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