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與一個女人生活曖昧的經營曖昧的愛情。

她一直在小聲著說什麼,我心亂如麻,但她那些話還是清晰的傳到我的耳朵:瀟瀟,一些事總會過去的,你總不相信時間可以改變一切,衝淡一切,我不知道你和安佳是怎麼了,我也不想知道,可是,你沒發現嗎?你已經不愛我了,不然現在站在我麵前你也不會為了另一個人這樣難過,時間會衝淡一切的,很多年前你說你一輩子隻會愛我一個人,再也愛不除我之外的任何人,可是後來呢。。你又愛上她了。。你不要總相信自己的直覺,認為自己一輩子,永遠會怎麼怎麼樣。。再深的傷口也會愈合的。。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深夜,媽媽又嘮叨了半天回家太晚以後回的早點之類的話。我敷衍了一聲便進了臥室。把自己扔在床上,雙手枕到腦袋下麵,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腦子裏一直浮現著馨然說那些話,那些一針見血的話,她說我已經不愛她了,她說我不要總這樣消沉覺得以後的以後永遠都是這樣灰暗,她說我不再愛她,她說不要讓我相信自己的直覺,她說一切都會過去,她說時間會衝淡一切。。。她說。。,她說。。。她從我生命裏退出的那一年,那一年,我一直對自己說,如果有一天在T城或者在我和她的家鄉,在熟悉的街上,再見到她,與她不期而遇的那一瞬間,如果我沒有了心痛,如果再也沒有了在她懷中哭泣的衝動,我看著她,我一臉平靜,也許那個時候我就不愛她了。隻是,無論我是何種心情,她永遠都是站在局外人的位置上,旁觀著我的過去,現在,我的歡喜,傷悲,即使曾經與我曖昧的那個主角是她自己,她仍有她可以做到,我卻永遠學不會那樣。我隻想知道,這樣的夜晚,安佳到底在哪裏,愛我的安佳到底在哪裏,她有沒有想我,她有沒有哭,她有沒有人陪,在那個實際不屬於她卻定義成家的地方,在那裏她開心嗎,她快樂嗎。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坐火車去了T城,當提著東西從火車出站口的那一刻,一股莫名其妙的酸澀就那麼橫衝直撞的直衝心髒,熟悉的街,熟悉的建築,突然讓我覺得如此陌生和不安。四年前,記得第一次來這個城市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夏天,我提著行李站在出站口,一臉茫然失措的看著她,馨然,那個時候,那一瞬間,她以為她是我的天使,站在來與去的路上迎接著我的幸福,可是後來我的幸福悲涼的離我而去,留給我的除了遠遊就是傷口。第四次來這個城市的時候,陽光下,站在我對麵微笑的看著我,然後寵溺的在人潮洶湧的大街上緊緊的抱住我的那個人,是安佳,我的安佳。可是,現在一切都沒了印記。這個城市的空氣中似乎還殘存著過去的種種,隻是殘存,不然象這樣的時刻,站在出站口就不會是我一個人。

也許一切的一切都會過去吧。人的一生總要看陌生的風景,唱陌生的歌,也許,真的有那麼一天會赫然發現,曾經自己費勁心思想忘記的事情就那麼忘了。

可是,安佳,你還會記得我嗎。。

當我抱著文件忙碌的穿梭在金碧輝煌的辦公室的時候,當我在高檔的商品店眼睛不眨的甩出一疊疊鈔票的時候,當悠閑的坐在自己寬敞的單身公寓裏喝著咖啡的時候,我自嘲的發現,自己竟然那麼慶幸著有一個有權利的父親,這樣的慶幸有自得,有點為自己可恥。因為他的富有,因為他的權利,因為他對我寵溺,以至我總是理所當然的索取,以至這樣年輕的自己早已沒了艱苦拚搏的勇氣和銳利。他每個月給我的零花錢幾乎比我的工資還要高,我幾乎開始懷疑找一份工作是為了打發無聊的日子還是簡單的為了生存。在公司裏我兢兢業業,認真努力,盡力讓自己充實,不給自己絲毫的空隙閑下來,因為我不想給我父親臉上抹黑,更重要的是因為我怕自己想到安佳難過,我怕自己太清閑了會在夜晚清醒時候想起安佳,想到她,我會心痛的無法承受。

一個下午,我把份內的事做完後,靠在椅子上發呆,我的位置正好正對著門,透過透明的玻璃門,恍惚中看到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她站在街上,透過玻璃門,眼神溫和的看著我所在的方向。

怎麼看誰都象安佳呢。我自嘲的搖了搖。然後閉上眼睛。過了好長好長時間,睜開眼睛卻發現那個女人仍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仍看著我。

我頓時如遭電擊,腿比腦子動的還快,站起身撒開腿就往門口跑去。

她在笑,一直笑,就那麼看著我,看著我,溫和的,堅定的,但卻一句話也不說。象定格了的電影畫麵,我站在她麵前,一臉激動的望著她,她微笑的看著我,兩個人麵對麵的直直的站著一動不動。

三個月沒見,她似乎變了好多,比以前瘦了也黑了,頭發不再是以前的棕色大卷發,而變的長長的,又黑又直,穿的簡單的T恤和七分褲,這樣的她讓我有點不適應,因為她以前一直是個喜歡把自己打扮的妖嬈的女孩子,而現在卻如此清新,帶著學生氣。但無論怎麼裝扮,她還是象以前一樣漂亮,盡管穿的隻是再普通不過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