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舞著招呼,厚手套在空中格外的可愛。
“你騎車技術好不好啊?我沒有坐過……”丁晨邊說,邊擺出害怕的模樣,卻又忙笑著走到木西旁邊一手扶拽著木西的衣服,一手按了車的後座,然後很笨拙的爬上了車。
木西以為丁晨會側坐在後麵,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很淑女的女子居然還是選擇了跨坐,雖然爬上車的時候,由於穿得太厚而費了番功夫,但是那一連串的笑聲在成功坐穩後成了打趣的喘熄:“我老了,真的老了,就這麼點動作,都覺得高難……”
“是你穿得像球了,能不難嗎?”木西提醒丁晨坐好,然後啟動。
“你叫我多穿的啊……”後麵的女人很無辜的樣子,車一啟動,迎麵而來的風讓丁晨冷得發抖,這該死的冬天!好在木西個子比自己高大,在前麵擋了大半的風,丁晨在後麵感覺著道旁的樹木倒退,才驚覺木西這個瘋子把車騎得飛快……
好冷……
丁晨緊了緊抱著木西的腰的雙手,覺得冷風已經透過圍巾侵襲了自己的脖子,便幹脆把自己貼在木西的背上,方覺得好了些……
“你冷不冷?”丁晨問木西。
“冷啊……”木西笑道,感覺丁晨把自己抱緊了些,嗬嗬什麼時候,自己對這個人的接觸完全沒有了抵觸,隻是很愜意的享受親密的溫暖,連帶的甚至開玩笑的心思也有了。
而這份與最初的抵觸不同的感覺自然也讓丁晨覺得詫異,猶記得最初相見的時候,這個似冰冷,又似溫暖的女子是拒絕與人親密接觸的。那種拒絕明顯是一種心理的抵觸,一種長時間堆積的習慣,隻今天,這樣抵觸的氣息卻沒有了,隻有這個女人身上清新幹淨的氣息,隻有這個女人在風裏飛揚的頭發間或撫過自己的臉,甚至纏上了自己的發絲,還有那清爽的笑聲,在這風裏彌漫。
“那你騎慢些,我把帽子給你,我在後麵要好些,你擋了風,我沒那麼冷……”說著,丁晨便要取自己的帽子。
木西卻出聲製止了:“我是不怕冷的,這風雖然有些刺骨,倒也吹得人舒服,我也不習慣戴帽子,而且啊,這車騎慢了就沒感覺了?”
“什麼感覺?”丁晨停了脫帽的動作,趕緊抱緊了木西,剛那個動作讓兩個人本來緊貼的身體中間透了風,怕冷的丁晨這會兒更覺得冷了,卻還是接了木西的話頭。
“飛的感覺……”木西停了笑,低低的聲音瞬間化在風裏,隻是那低低的卻又纏綿的聲音裏滿是一種飄逸,屬於生命裏追求著自由的飄逸……
“那……你就帶著我飛吧……”丁晨還了個語調低低的回答,似若有所思般,也沒有伴隨那一路跟隨的笑……
你就帶著我飛吧,我的這一生,都已經被命運操弄著無法改寫,屬於我自己的,也許在很多年前就已經丟失,我想要自由,卻終身被綁縛,我想要飛,卻在還沒有來得及起飛的時候就被綁了翅膀縛了雙腳,我隻能望著曾經夢想的藍天歎息,歎息,直到麻木,直到忘記。
那些年少的歲月居然又浮上心頭,湧動著最初的激情與熱血,張揚著最初的勇氣與抱負。
隻是這些,都已經那麼遠了,那麼遠了,木西,隻有你這樣自由的生命才能享受這樣自由的旋律,才能說出這個字眼吧。你可知道,自由的飛翔,是多少人的夢想,卻又是多少人連夢都不敢夢的奢望?
飛,是什麼樣的感覺?
飛,便是如這樣在冷風中前進的快意與寒冷,興奮與痛麼?
謝謝你,木西,你讓我體會到了飛翔的感覺,讓我回憶到了美好與絕望,在這幾乎要忘記過往的年紀,在這幾乎要忘記自己的命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