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我真的,是愛你的,所以,才願意跟你裸裎相對,所以才在你的身上爆發了如此的欲望和激情,所以才會覺得如此痛和絕望!因為,我連爭的機會,上天也不曾給!

胃裏有些不舒服,大概是沒有吃飯,卻獨喝了酒的緣故。等酒醒便好吧……身體上的點點不適,真的不太重要。隻是那首《夜會》為何會如此催人淚下,連一向堅強的自己,也忍不住淚如雨下?

電話已經響了很多遍,木西才拿起來——這樣的夜晚,不如獨處,不如獨飲,什麼人如此不懂風月,在我對酒當歌的時候騷擾我啊。手有些發抖,拿起電話,好不容易按了接聽鍵,裏麵傳來小樂的聲音:“你在哪裏?”

“在家……”木西輕輕的說,頭上豆大的汗珠已經與淚水一起,滾得滿臉都是,手上乏力一鬆,手機掉到地上,隻聽到啪的一聲。

小樂聽到啪的那聲,然後,是安靜,電話那頭,沒有了聲音,她掛上電話,然後撥過去,依然沒有人接聽。直撥了七八遍,依然沒有人接聽,小樂有些坐不住了,木西出什麼事了嗎?

想去看看,可是現在才發現自己居然不知道木西住在哪裏,心裏頓時六神無主起來,想了想,馬上撥了電話給丁晨,說了情況。

丁晨接到小樂電話的時候正從“一間茶舍”出來準備開車回家,早上,從木西那裏出來,她便來了茶坊坐了一天。那一夜,她需要一個時間來梳理以及埋藏。

這會兒接了小樂的電話,隻是安慰小樂:“沒事的,她跟我說過她住的地方,我在這邊不遠,我這就過去看看!”

木西說得很穩重,不慌不忙的,倒是安了小樂的心,隻是接了這個電話,丁晨卻頓時心亂如麻,再安靜不下來。

木西,你可千萬別出什麼事啊!

第十五章 對不起

木西的電話一直沒有人接聽,丁晨駕車一路闖了好幾個紅燈,風風火火的趕到木西家,敲門卻沒有人應,這個時候倒要感謝在樓道中的牛皮癬廣告,丁晨急忙撥了個開鎖的電話,五分鍾過後,開鎖的人來了,在丁晨掩飾不住的焦急催促中開了門,一入屋就是滿屋的酒氣。

丁晨衝進屋裏就看到靠在書桌前椅子上臉色蒼白已經昏迷過去的木西。

桌上,是空酒瓶,地上,是木西的手機,音樂依然在繼續,是王菲的《夜會》。

開鎖的師傅看情況不好,主動的背起木西就往樓下走。

隻丁晨,心裏亂做一團,無數個記憶的碎片擊在心頭,又瞬間糾結成麵對昏迷的木西那一臉蒼白無助時不盡的心疼。不及細想,丁晨跟在開鎖師傅的背後,扶著木西,手心已經全是汗!把木西放到車上後,丁晨發動車子的手都在發抖。隻是自己在心裏不斷的強調自己要冷靜要冷靜……

到醫院,上了急救室,丁晨強迫自己坐在急救室外的凳子上,隻是手卻不斷的顫唞,心裏說不出的痛和害怕——似乎是心上的位置被狠狠的刺了根針……

那個笑容溫暖的女子,那個獨立冷靜的女子,那個在寒風裏脊梁筆直的女子。該是如何的堅強,可是此刻卻在急救……

是因為自己麼?

那蒼白的臉色,還有那孤獨的,帶著些絕望的樣子,浮上心頭,還有——那滿麵的淚水!

是因為自己麼?

那滿屋的蕭索,滿屋彌漫的《夜會》。那句“原諒你和你的無名指”在丁晨亂做一團的思緒裏不斷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