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周,由於小樂不怎麼愛出門,張姨又總叮囑木西病未痊愈抵抗力低不宜出門受寒,所以木西也隻能憋在家中,每天給小樂講課。

隻是這一周,丁晨卻沒有來看過自己,隻是中途打過次電話,木西接電話的時候便故意避開小樂和張姨想要和這個讓自己十分想念的女人多說幾句情話,可惜,電話那頭,那熟悉的聲音卻沒有意料中的柔情,而隻是詢問木西的身體,話到終了,隱隱約約的惆悵,隻說:“邵峰回來了!”

木西就笑了笑說:“沒什麼,不用管我,張姨把我照顧得很好,身體已經康複了,況且本也不是什麼大病,正準備著搬回家裏去住,然後籌備著年前再出遊一趟。”

木西是想回家住了,也是想出去走走了,可是這些都不是那當兒最想說的話。隻是到電話掛斷,傳來忙音,自己居然依舊沒有說出那句:我想你!

邵峰回來了,她的男人回來了……兩個女人之間一直想要逃避卻又注定避無可避的問題這麼快就擺在了麵前。其實還有什麼好說的呢?木西握著電話,心裏一陣揪心的痛。從來就知道,總有這一天的,可真到這天來的時候,自己居然依然的難以抵抗心底那種悲哀到死的感覺!

本以為自己是堅強的,可以抵禦這樣的悲哀,本以為自己是豁達的,可以包容這樣的現實……可是那麼難。

通過電話以後,木西麵對著大大的落地窗,仰起頭,天空灰蒙蒙的,感傷而憂鬱。原來成都的天是如此的多情!

幹淨透明的落地窗上反射著木西淡淡的影子,卻反射不出那從眼角滾落的淚水。

我是為你哭了,在醉酒的時候,借著酒後的愁思……我是為你哭了,在清醒的時候,對著心底難平的悲戚……本以為可以堅強,可以在走到最後的時候瀟灑轉身,一笑而過。你即便是我生命裏最濃墨重彩的一筆,也注定是我生命裏必然遠離的過客。我們都是成人,都在為著愛而愛,卻又必須為著事實而不能失去理智……

在相處的時候體現得那麼的無所畏懼,可是在一個人反思的時候,卻又不得不認清現實:丁晨啊,你是在出軌,而我木西,卻是第三者!

一個錯誤的開始,本就不曾奢望一個完美的結局,但是卻沒有想到這注定的分離,讓自己如此的痛苦。

平複了表情,遮掩住那不盡的傷痛之後,木西跟小樂和張姨提出要搬回去住了。張姨和小樂都表現詫異,三個人住一起,好處多多,小樂有了個說話的人,對她來說是好的,功課進步也快,張姨看著木西雖然年輕能幹卻沒有半分架子,是個討人喜歡的孩子,這套房子太大,常年隻有張姨和小樂,又兼小樂那冰冷的性子實在是冷清得過分了些。到木西來後,一切都有了好轉,雖然小樂沒說,但是張姨也看出來了,她也喜歡木西住在這裏。

可是木西很堅決,一是她身體好了,想要出遊,二是近過年了,妹妹會過來過年。

說到這裏,小樂本來挽留的表情瞬間就冰冷了下來,張姨見小樂臉色不對,也就不再挽留,幫木西收拾了東西又叮囑要好好照顧自己,想要吃什麼隨時打電話過來自己便準備。

近過年了,小樂的爸爸媽媽也要回來了……還留木西在這裏做什麼呢?

回了家,木西打掃了下房間,綠蘿依然蔥鬱,一切熟悉,開了電腦,郵件有幾封,其中多半依然是歡的,木西也不管,打開看了,然後笑笑刪除。歡就是這樣的人,沒有得不到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人,所以對自己特別的迷戀,不過是因為她無論怎麼做,總是得不到自己而已,雖然那也許本與愛情無關,隻是兩個好朋友之間的調劑。很多年很多年,和歡一起,時間遠遠超過和宣在一起的時間,看著這個飛揚跋扈的孩子長大,看她桀驁不馴的表情,看她為自己跟別人打架,看她逐漸成熟,擁有了那份外表下不可忽視的內涵,也看著她看一個,愛一個,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