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二十二歲生日過了,在上個星期日。
寶寶應該常經到這裏玩,一進客廳就爬到主人房裏,爬得很快,轉眼就爬到床邊,然後抓著床沿站了起來。她要爬上去,可以不夠高,於是不停地“啊、啊”叫,叫人幫忙。
我們追過去,見有來人卻人沒有肯扶她一把,於是她睜著眼睛,很可憐又很渴望的眼神看著我,手也向我伸過來。天啊,我受不了了,太可愛的,我忍不住把她抱上隻鋪著草席的大床。
寶寶一上去,就爬床靠牆那一端,牆上麵那塊地方像被筆塗鴉過,後來又加了一層白色牆溱,像遮暇膏一樣,但仍能隱約看到牆溱下的痕跡。寶寶摸著牆上那塊被塗鴉過的地方,回頭看了看我們,她笑,我也作鬼臉逗她大笑。寶寶手舞足蹈,不時拍打著牆壁。
喬恩娜忽然強行抱下寶寶,寶寶不依就耍情緒,假哭。假哭沒得逞竟真哭起來,喬恩娜也不哄,抱著往樓上走,我也跟上去了。
哭了一會寶寶好像有點累了,邊擦眼睛邊哭。
“哦哦哦,寶寶乖乖,吃完奶奶,睡覺覺好吧。”喬恩娜這樣一說,我有點不好意思,人家喂奶,我不知道要不要走開。可是她沒有解開衣服喂奶,而是拿奶粉衝奶給寶寶喝。
“不喂人奶嗎?”
喬恩娜一手托著寶寶,一手拿著奶瓶在喂。“胸部小,奶水不多,所以隻能衝奶粉了。”她說話的語速跟音量都比平時慢,比平時輕柔。
“哦。”我偷瞄她的胸部,不小啊,至少比我的大。
她發覺我在偷瞄她的胸部,竟抬頭衝我一笑。讓我尷尬不已。
寶寶喝奶的這段時間裏,我們都很安份安靜,不想製造太多聲音及舉止吸引她的注意,導致她不再喝奶。寂靜的空間裏,我隻聽見寶寶喝奶的聲音……喝著喝著,奶瓶的奶還剩一點沒喝完,寶寶就睡著了。
喬恩娜把寶寶往小床一放,拿起奶瓶,擰開,自己把剩下的給喝了。頭仰得高高的,這一舉動卻又像是個小孩子一樣。奶滴在她臉上,在她回頭看我的那一刻滑了下來,“晚上一起吃飯吧,嗬,如果你有冒險精神的話。”
冒險?再難吃的飯菜也不致命吧。她的話有點搞笑。
吃過她做的飯菜,我忽然覺得我的廚藝很精湛;吃過她做飯菜,讓我覺得白飯都算是一道美食。她卻吃得認真,沒有太多表情。反倒是我,頻頻“變臉”。
“我媽做飯好吃,可我一點都沒學到。”她停下筷子,“二十五年來,我都沒進過幾次廚房。今年才開始學,是不是太晚了?”
我驚訝,不是因為她沒進過幾次廚房,而是因為她已經二十五歲了,比我大三歲,一點都看不出來。“你二十五歲了?”
“我也希望是。唉,我二十六了。”說完,她低聲呢喃道:“女人啊,一過二十五歲,每老一歲就像過了一個世紀那樣——”
如果我到了二十六還能像她那樣,看起來隻有十八九歲,就知足了。她無論長相及穿著都像一個小女生,獨惟那看人的眼神超乎成熟。
“你的穿著不太像一個二十五六歲的人,嗬。”
“人老了,想裝嫩嘛。”
青澀小女生總想打扮成熟,而失去或將要失去青春的女人總想穿得稚嫩點。
很可愛的房東。
我告訴她,後天才是我第一天上班,有點緊張,因為畢業一年都沒進過太正規的公司上班。
她本想問我什麼,卻聽到寶寶呆呆地站著,放屁。“噢,吳靜——你又拉屎了吧。”她叫著,把寶寶捧到浴室去了。
第四章
第四章
(一)
洗澡洗了一半就聽到門外有人在拍門,很急,除了喬恩娜不會有別人,我知道。什麼事找我這麼急?這澡才洗到一半,要不要現在就出去看看呢?
我裹著浴巾,踩著拖腳出去開門----門外的她也是我這個“造型”。
她頭上卷著檸檬黃色的毛巾,隱約看到濕濕的頭發上麵浴泡還沒洗幹淨,她尷尬對我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我忘了跟你說,我們家水壓不夠,直排熱水器,我們不可以同時使用啊。如果我在用,你突然開熱水器,我的會自然熄滅,變冷水。嗬嗬。好冷。”
看來我們上演了她說的。她濕濕地身子微微顫唞。“哦,這樣啊,那下次我洗澡先問一下你吧。你很冷吧,不如先到我裏麵洗了再上去吧。”
她上下打量我,“你也是啊,大家都是洗了一半,嗬嗬。怎麼辦?”
“那一起洗吧。”我隻是客套地說了句,隨便說說,就等別人一句婉拒。我話落,見她愣住了,我立即補上一句,“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好啊。”沒想到她會答應,
一樓的浴室雖不小,隻是三分一被浴缸占去,再站兩個人就顯得有點窄了。我們是淋浴的,有意無意地背對背而站,卻免不了碰撞。
“哎,李麗安,你是獨生女嗎?”
“嗯,不是,我有哥哥,你覺得我像獨生女嗎?嗬。”我有個哥哥,比我大三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