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有人不適時宜地,突然跑到喬家哭訴、傾吐。喬恩娜也不需要再開通心聲熱線,她隻需要開導我,一個人。
盡管我與喬恩娜幾乎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刻膩在一起,卻不會生厭,因為我們在工作上及生活裏都是截然不同的相處方式。
喬恩娜說,我是她目前為止惟一一個成功二十四小時活在她的世界裏的人。
目前?
她笑。有些人隻適合戀愛,風花雪月之事落到生活中,變得現實而殘酷,變質,他們望而卻步;有些人隻適合生活,柴米油鹽是頭等大事,愛情是個屁,放了就算了。下一個屁或者會更響。
而我李麗安既適合與她戀愛,又適合與她生活,甚至與她共事,兼容性好。她說。
我們坐在沙發椅上,安靜地看見電視播放的電視劇。
電視裏播放的男女主角愛得死去活來,轟轟烈烈。男的信誓旦旦,稱一輩子隻愛對方。女的說,下輩子還要做他的女人。
我不知道喬恩娜是否與我一樣,明明眼睛放在電視屏幕上,卻無法投入,像靈魂出竅一樣。
這時,喬恩娜走下沙發,站在我麵前,背對著我,問:“麗安,幫我看看,我裙子上是不是有血跡?”
一小塊血跡點綴了她的睡裙,她來大姨媽了。我開玩笑說:“嗯,你落紅了。嗬。”
“嗚嗚,下輩子,我還要做女人,但我不要有大姨媽。”
我忍不住笑。
“我不準你笑,哼哼。”她捧過我的臉,狠狠地吻我,讓我幾乎窒息。這是她溫柔的懲罰,我知道。
砰砰砰!!忽然聽到樓下大門被拍打得“砰砰”作響。
喬恩娜才放開我,走出露台一探來者。“是JACKY。”她回頭對我說。
“JOANNA,是我,認不出來了嗎?還要看多久啊你?開門開門,快開門。”JACKY在樓下叫嚷,“沒事你關什麼手機啊?”
“我沒關手機呀,可能是電池沒電,我沒發現。”喬恩娜解釋。
我去開門,讓喬恩娜去換的褲子。
站在門外的JACKY衣衫不整,頭發淩亂,臉上還有一個的五指痕。她這身狼狽不堪不禁使我發揮豐富的想象力。
(二)
“怎麼是你開門呀?JOANNA呢?”JACKY搶在我發問前說話。
我指著樓上說,在樓上,大姨媽來了,在換衣服。
她的視線落在我的嘴唇上,“你們兩口子真恩愛,大姨媽造訪也不放過。”
我摸了摸自己紅腫的唇瓣,“反正我不會進去的。”
話落,JACKY驀然一呆,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原來JOANNA不是純T。哈哈,那北北有戲了,就不會纏著我給她介紹女人了。YEAH!麗安啊,你可不要怪我為你製造情敵啊,我也是迫不得已,北北一出現,我的桃花都轉到他身上綻放了。我隻有犧牲小你,完成大我了。”她如釋重負般拍了拍我的肩膀。
呃。
喬恩娜換了衣服下來,看見JACKY這模樣,取笑道,“JACKY,看見你這身狼狽,我以為你被人堅強了。可看到你臉上的‘五指山’,我會以為你非禮了誰家故娘,然後被還禮了。嗬嗬。”
JACKY翻了翻白眼,伸手去摸著自己臉蛋上的指痕,低聲罵道:“都說了不要打臉,每次都打。哼,老女人,都讓她練出鐵沙掌來了。”
“JACKY,你媽媽真狠,嗬。”喬恩娜笑,“今次又怎麼了?”
“沒有最狠,隻有更狠。”JACKY道出了原委。她媽媽又逼她去相親了,上次強迫她戴假發,今天又逼她穿裙子。過去的要求,JACKY屈服在對方的淫威之下,能屈能伸,然而這次,她絕不會就範。穿裙子對她來說,是一件比死更痛苦的事。她媽媽強行為她穿衣,卻遭到反抗,於是二人拉扯起來。
“老媽,我不穿裙子,我不相親,我不嫁人,我不!你再逼我,我、我……離家出走。”
她媽媽氣不過來,揚言要執行家法。
“先聲明啊,打哪都別打臉啊。”JACKY話剛落,還來不及捂住臉,對方的五指就狠狠地“親吻”在她漂亮的臉蛋上,並留下“吻痕”。
JACKY這一輩子最痛恨兩件事——穿裙子,被人打臉。恨歸恨,偏偏落實的人正是她老媽,這就注定一輩子無仇可報。
她決定離家出走,逃離她媽媽的魔掌,遠離相親。如果可以,她想削發為尼,隻是她放不下這世間上的女子。
除了手機,她什麼都沒帶出來,包括錢。很明顯,她這次離家出走,為期不久。
“JOANNA,我想在你這住些天,聽麗安說你大姨媽來了,那我更不會阻礙你們辦事啦。行不?”
喬恩娜愕然回頭看我,我剛不小心說漏嘴了,讓JACKY知道她不是純T。於是我陪笑。“好吧,我正嫌家裏燈光不夠亮,缺個電燈泡,請你盡情發熱發亮吧。”
“JOANNA,嗚嗚,你今晚特別美,好似從畫裏走出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