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大概氣得說不上話,跌坐在沙發上。

僵硬的局麵一直僵持到媽媽說話為止,“先起來說話吧。我問你,你是不是要走,回她那裏?不回來了?”

我下意識地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我還會回來看你們的,媽媽。就像我以前在外地工作一樣,逢節假日都回來看你們,好嗎,媽媽?”

我也怕爸爸或哥哥突然回來看到我跪在地上,追問原因,於是站了起來,蹲在媽媽旁邊。媽媽好似有妥協的意思,見勢,我立即乘勝追擊。

媽媽卻說,“安安,你聽過七年之癢嗎?如果七年後你們還在一起,還像如今這般執著,我也就無話可說了。那時——”

“媽,你不必浪費唇舌,我不會跟你約定什麼。”我打斷媽媽的話。我愛喬恩娜,毋須向任何人承諾這份愛的期限。

原來媽媽從不放棄一切能遊說我“回頭是岸”的機會。可惜,我不是喬恩娜,我是她親生女兒,與她相處二十二年了,所以我太了解她了。她擬定的約定,不管二年,還是七年,不會有下文,不會有結論。我肯定。

媽媽給的所謂的“希望”,對我來說,就如同漆黑一樣,令人害怕。の思の兔の網の

我覺得媽媽不會甘心就此放棄遊說的,當然我也絕不會放手。這場仗,會是持久戰,但願在彼此有生之年,能看到它完美落幕,我便死而無憾。

我告訴爸爸和哥哥,我打算辭職,去廣州工作。

爸爸一向不會左右我的決定,當我的決定沒有越過他的容許界限,例如作奸犯科、遊走在道德邊線上。哥哥隻說了一句,支持我的話。媽媽從頭到尾都隻字不說。

第二天到公司,我立即向我的責任主管KELLY遞交辭職信。

KELLY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我,並把我叫到了會議室淡話。

她說,她不奇怪我會辭職,因為她早意識到,在工作方麵她是騎不住我的,隻是沒想到會這麼快。我才在UNME工作了四個月而已。此時的KELLY已經大腹便便了,預產期快到了,沒有太多精力另覓人選,也沒有信心別人能順利FOLLOW她手頭上的客人和單子,我是最適合的人選。

我曾經積極去爭取這份工作,就是看中她懷孕的弱點,從而暗示就算期間我要走,也會等到她產後才離開。如今她這樣,我恍惚有違信義。

“對不起,KELLY。可是,我答應了我的愛人,我會盡快回到她身邊。”

(三)

“你男朋友是外地人?在哪裏工作?”KELLY誤會了,我的愛人不是男人。嗬。

不過,依這種勢頭,也隻好順著回答:“在廣州。”

KELLY笑了笑,那讓我猜猜看,猜錯可不要見怪哦。“我記得你的簡曆上寫著,你是在廣州讀書的,然後最近一份工作是在廣州上班的。我猜,你和他鬧分手了,所以你從廣州回來了。然後你們周末複合了,於是你就突然說要辭職,對嗎?”

她很聰明。我微微點頭。

KELLY說:“LILY,你知道嗎,我們公司在廣州也有分公司。如果你答應我在這裏留三四個月,直到我產後才走。我答應你,會推薦你去那裏工作。怎麼樣?你留在這裏的三四個月裏,你是全權FOLLOW我的工作的,你跟一個真正的主管沒有區別?你不想往爬嗎?你在這裏有領導經驗了,你怕去到廣州分公司爬不上去嗎?”

這是一個誘人的條件。但是我要征詢問我的愛人。我說。

“也好。LILY,大家都是女人,我不怕做一次小人,以過來人的身份提醒你一下。一個真正深愛你的人,他首先想到的應該是你的利益,而不是著眼眼前短淺的幸福。”

我不做聲,走出會議室,給喬恩娜打了個電話,並將事情敘述了一篇。

我本來決定,隻要聽到她不開心的回饋信息,我就會立即否定KELLY開出的條件。但是出乎意料地,她比我還興奮,因為她知道UNME廣州分公司與她公司A.S.M相距甚近。

她說,“麗安,這是一個往上看爬的很好的機會,不要放棄。再說,你原本的簡曆被你弄花掉了,份份工作都是幾個月,會影響日後找工作的。這一份就做久一點吧,再轉到廣州分公司時,也是在同一間公司上班,不用從零開始。親愛的,往後的日子裏,我們有很多的時間在一起。所以那三四個月,我們就當作為未來作鋪墊好嗎?”

我知道,她是為我好。我也知道,這個機會確實難得。我相信我李麗安有能力與實力順著一條繩,一個小小的開端,爬到最端。

“要三四個月哦,你舍得我哦?”我問她。

喬恩娜在手機彼端,哄了我一會才說,“親愛的,下個月你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