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書生本自安窮處(1 / 2)

本是千年以來,唯  個以書生身份位居守距人,以“不意欲物”之中“不意”為從身守責的老人,此刻卻滿臉憤怒道:“子所不欲勿施於人,這些簡單聖賢道理都不去管了,如何教以太和這座小小天下?”

老人雙手使勁抹了一把臉,溝壑滿布的老臉漲的通紅,難得爆了句粗口,“狗屁的顯聖,連你們的天倫之樂糟家之福都不去想,卻管老夫之事,還當老夫是那三歲黃口小兒啊,孰輕孰重都不曉得分清楚,怎的當……”

‘先師’二字老人因某些規則,隻能閉口在心底默念。

看似僅有知天年,實則真實年齡已有兩甲子高齡地老人,終於說不下去了,隻得再次如同孩童般,賭氣地使勁兒抹了把臉,聲音哽咽。

老人實在心底憋屈的慌,卻又無從宣泄,隻得在心底使勁兒埋怨自己。

百年前,有李姓落魄書生誤打誤撞入太和福地顯聖之地,“機緣巧合”之下與其中七位顯像老人各手談一局,勝三負三。

與其中唯一那位女子國手執白子手談一局,用時最久。

在六位落魄書生眼中地“山中隱士”扶須頻頻點頭地注視下,兩人猜子,書生先手持黑子先行,黑棋化“黑龍”與白子顯“白雀”廝殺了三天三夜,最終黑龍與白雀紛紛“遍體鱗傷”,棋局稍顯持平。

饑一頓飽一頓地落魄書生,終歸肉體凡胎,意識再如何堅毅,奈何年輕身軀許久饑寒碌碌滴水未進,意識一鬆,棋局並未走完地情況下,人便昏了過去。

一覺醒來,落魄書生方才如夢大醒,口諫書本中條條聖賢道理,自縛心神。

一縷縷福地濃鬱靈氣,源源不斷向書生湧進,衝刷書生凡軀神魄,須擬間,精氣神飽滿。

如仙人撫額,醍醐灌頂。

仿佛意外間跌落太和福地地落魄書生,就此歸任太和福地新一任守距人,就居氣河彙聚之地。

李太易莫名其妙丟了二分之一的身家性命之後,如今也沒了去後山放牛的興致。

少年若有所思地顛了顛手心裏那串從未見過的銅錢,片刻,抬頭望了一眼神色很是無辜,缺了一隻牛角地牛二,傷心道:“牛二阿,如今你親生哥被人搶了去,給人充當坐騎,想必比在咱這窮鄉僻壤的地方耕地拉車享受的多,最多駝駝人,也不重,也許吃的還不錯,我也沒什麼不願。”

少年長出了口氣,抹了把嘴角血跡,忍著五髒六腑奇跡恢複些許仍帶有的稍微不適,緩步挪向低頭咀嚼路邊荊藤草葉的獨角牛。

身心都傷透了地少年人,伸手撫摸著柔軟牛背,安慰道:“你也不要傷心,牛大走了還有我不是?晚上回家我在牛棚裏陪你說話,好歹你還有我這個心地善良得主人,顧慮你的感受。”

想起先前那年輕道人,少年心裏的難受更勝過身體,繼續碎碎念,“我也不是不講理,這麼些年,聽書呆子的道理,我也多少懂的一些,看那會飛的道人,想必來曆定然不凡,本以為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中人,可那做派竟然連個地痞流氓都不如,這世上怎會有強買強賣的道理?”

“不講道理!”

少年一臉的委屈,更多的是幻象破滅地黯然傷神。

那頭名為牛二的壯碩青牛,聞言抬起頭,仰著臉,疑惑的望著這個不讓自家好生吃草,嘰嘰喳喳好生吵鬧的主人,青牛有些莫名其妙。

李太易瞪著毛發油亮,牛尾時不時甩上甩下,驅趕惱人蠅蟲地強壯青牛,千言萬語化為一聲歎息。

少年不再對牛彈琴,惱羞成怒翻身上牛背,用力扯著那根獨角,調轉方向,轉身向來路返回。

他要找那個自稱道爺得年輕道人說道說道,哪兒有一言不合就傷人得道理?哪怕你有神仙本領……神仙也要講道理不是?

念及此處,少年好似終於證明不是自己真的小心眼,心裏好歹過去了自個那一關,一人一牛便氣勢洶洶的衝向九裏村,找那年輕道人討要道理,順道還給道人這不知道在哪兒才能使用的銅錢。

至於那頭少年玩笑話相當於自家一半“身家性命”的青牛,偷偷在暗地裏瞧一瞧那人待它如何,如若那道人真如初見時那般話語,很是珍惜,李太易也舍得讓牛跟著他。

無它,少年人自認為已經長大了,以後總得出去行走江湖,見見世麵,這兩頭寶貝憨牛總不能一直跟著自己,最後還是得找人幫忙照料,村中哪些打了十幾年交道地村民,少年其實早就也一眼往到底了。

得,跟著他們還是拉貨耕地,享不了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