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識字不多,便未曾將注意力放在那些書籍之上,而是將目光全部投放在那些保養完好的武器之上。
日後行走江湖,且需要一件趁手的兵器。
李太易緩緩移動步子,來到一處木架之上,一根纖細紅繩捆綁劍柄,懸掛在木劍上方地一柄通體漆黑地三尺長劍跟前,迎著不知從何而來的昏黃燈光,向劍身上望去。
盯了那把並未開鋒地鈍劍半天,少年也並未看出個所以然來。
對兵器一竅不通地少年有些尷尬的望著那位白狐臉,道:“能摘下來看嗎?”
白狐臉聞言,衝少年嫣然一笑,那張在見到眾人之後,便一直保存笑臉地好看麵容之上,首次出現了揶揄神色,“別說摘下來看,公子就是拿著在此展示一番高深劍法,供在下瞻仰,也是可以的。”
少年撓了撓頭,麵容羞赫道:“在下並不懂得劍法,隻是覺得這把劍有些古怪。”
白狐臉聞言,身體微微前傾,饒有興致問道:“哦?公子可是看出什麼了?”
李太易低頭沉吟,絞盡腦汁,使勁兒回想方才是什麼在吸引他前來看這把劍,片刻後,在白狐臉好奇的目光下,硬著頭皮道:“似乎,此劍的顏色與以往見到的不太一樣,還有就是……”
少年接下來那句,這把劍好像是活的,並沒有說出來。
在視線被莫名其妙被吸引來之後,那把在之前似乎在召喚他,通體漆黑,不知是何材質地鐵劍,便恢複了平淡無奇。
他之所以想要入手一觀,其實還有一個原因,他似乎在何處見過這把劍,靈魂深處,有股似曾相識的感覺。
就如同他見到這位生的比大多數他所見過的女子,都要好看數倍地白狐臉男子一般,那股心底深處的悸動。
隻是他看了半天,依然未曾看出這把劍有何不同。
白狐臉笑而不語,示意少年將其摘下,放在手心,仔細觀看。
得到玄黃樓主人同意後,少年踮起腳跟,動作緩慢的伸出右手捏住劍柄,輕輕將劍柄從木釘上摘下來,將劍身平放在左手手心。
漆黑劍身入手清涼,將其湊近眼前,少年發現這柄透露著古怪的劍身之上,有細小花紋,布滿劍身。
入手卻是出乎意料的光滑,並無粗糙之感。
李太易輕撫漆黑劍身,不由得嘖嘖稱奇。
這一路之上,書生曾為他講過,這世間兵器的由來,以及粗略的好壞之分。
世間專門打造鐵器地鐵匠,分辨其技藝,最明顯的便是看其手下作品器身之上的每片花紋大小。
鐵器之上的花紋越小且細密,而又無明顯的打磨痕跡,那麼此人便是一等一的好鐵匠。
他手中這把不知是何材料製作的鐵劍,以他泥腿子的眼光,應該出自一位手藝超絕的鐵匠之手。
劍身花紋細密,且經過千錘百煉,又並未有絲毫打磨痕跡,手指撫摸,卻光滑如鏡。
李太易抬頭望向那位白狐臉,問道:“不知此劍的來曆以及名字,城主大人能否告知在下。”
似乎早就料到少年有此一問的白狐臉起身,緩步向著少年走來。
路過彎腰在書架之上挑選書籍地書生之時,白狐臉腳步一頓,輕聲道:“劉公子可以上二樓挑選。那上麵皆是一些在下從外地讀書人那邊購買的一些孤珍遺本,雖然內容並不高深莫測,卻也最是適合初入學院地讀書孩子誦讀。”
並未找到合適書籍的書生站起身,向著白狐臉拱手抱拳,之後望了一眼雙手端著內藏玄機鐵劍的少年,緩緩向著樓梯處走去,腳步不停,轉眼間上了二樓。
目送書上上樓的白狐臉等書生上了二樓,這才轉身望向少年,重啟腳步,來到少年跟前,從李太易手中拿起那把鐵劍,伸出兩指,撫摸劍身,道:“此劍名為黑雀,具體材質在下也不清楚。此劍是一把劍靈受損的法寶,如今品階大抵相當於一件巔峰法器。”
少年愣了愣神,望著高大男子手中的漆黑長劍,張大嘴巴,“您說這把劍是一件法寶?”
白狐臉望向少年,笑著點點頭。
望著少年震驚迷茫的模樣,白狐臉解釋道:“世間掌握在修士手中,用來預敵修行的武器,分為三類。一種是修士用本身精血孕育地本命物,隨著修為增長,而不斷提升品階。另一種便是煉器師為修士量身打造地器具,器具自身蘊含五行因素,品階與材質和打造煉器師的修為技藝有關。最後一種便是天地之間機緣巧合孕育而出,適天然合修士使用的器具,最低品階也是法寶之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