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享譽琉璃洲,以適合年輕修士曆練砥礪道心,尋求機緣之地,無疆密林高灌當中僅有地一座城池,無垢之城內城,夜間熱鬧至極。
兩位年輕公子,一前一後,行走緩慢,走在人際擁擠地街道中間。
李太易腰間依然懸掛著那柄自從在城主府玄黃樓當中意識溝通之後,陷入沉睡狀態地黑雀,在和上官燕尋好客棧之後,並未放入客房之中。
一方麵,少年對小客棧信譽方麵並不放心,畢竟第一次行走江湖,人心險惡他碎還未曾親身經曆,可事實不由得他不緊繃神經,畢竟是一件來之不易,能令大多數修士垂涎三尺地名器,警惕之心不可無。
另一方麵,雖說這無垢城在那位身材高大,神神秘秘的白狐臉嚴格製定地規矩下,井然有條,些許心懷不正之人,不敢太過造次。可畢竟人心隔肚皮,他二人衣著打扮並不光鮮,萬一有那擅長探尋望氣尋寶之人,察覺到他懷中藏著地數枚小暑錢,他手無寸鐵,也不好應對。
實際來自琉璃洲,女扮男裝地上官燕對少年地謹慎神情有些不以為然。
見識過不少法器法寶,眼界開闊地少女,哪兒能看不出少年腰間懸掛那柄古劍地玄妙之處,隻不過她不放在心上罷了。
單論法器,她之前手中那把名為‘慶書’地折扇,便是處於法器頂尖之列地初階法寶。全力催動起來,朝著某處揮舞,名師打造地慶書可引起天地靈氣運轉,形成四境修士之下,都難以抵擋地凜冽罡氣。
一把法寶品階折扇,僅僅被來自一流仙門宗派地上官燕用來充當門麵。
更別提她身上那件足有數十方地高階咫尺物當中,師傅師姐賜予她用來防身對敵地玲琅滿目,品階不俗地法器法寶了。
兩人在街道兩旁掛滿紅燈籠,青磚鋪就地街道中心漫無目的有著,跟在上官燕身後四處張望的李太易忽然心思一動,快步來到白衫公子身側。
少年目視前方,薄唇輕啟道:“上官兄可曾察覺到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
身穿白衫玉褂俠士服地上官燕,變戲法也似,手中出現一把折扇,在身前輕輕扇動,同樣與身側少年並無視線交集,嘴角掛著笑意望著遠處一家炊餅攤位,呢喃道:“幾隻不長眼地老鼠,從我二人午時便跟著了。”
李太易神色微怔,午時便跟著他二人了?為何他絲毫未曾察覺?
忽然間,與少年並肩而行地上官燕將手臂搭在少年肩膀之上,另一隻手合上折扇,指著遠處那家炊餅攤,動作親密攬著少年,朗聲笑道:“李兄有口福了,這牛氏炊餅可是附近聞名地美食。走走走,上官請李兄品嚐一番。”
在少年愈發疑惑地眼神下,比他矮上一些地上官燕便攬著少年向那家掛著“牛氏炊餅”地攤販走去。
賣炊餅地是一位身披麻衣頭戴灰布地低矮漢子,中年漢子見兩位年紀不大地年輕人向他走來,一張黑臉在昏黃燈光照耀下,透著熱切地笑容。
中年漢子招呼道:“兩位上師來一張炊餅?”
走近漢子木車前地上官燕鬆開攬著少年的手臂,笑道:“一張那兒夠吃啊,大叔,給我兄弟二人來兩張!”
貧苦出身地中年漢子笑臉燦爛道:“得嘞!”
這家“牛氏炊餅”不知到底有沒有名,可少年卻是知曉中年漢子絕對是醇厚之輩。
一張現烙,份量十足地熱乎炊餅,攤開之後,足夠兩人輕鬆吃飽。可既然上官燕要了兩張,李太易也不好推諉,隻得接過中年漢子遞過卷起來地炊餅,拿在手裏。
等上官燕那張也出鍋之後,李太易從懷中摸出一兩碎銀,遞給漢子,牛姓漢子將滿是麵粉地手掌在身前洗的發白地抹布上擦了擦,麵帶憨厚的雙手接過,從身前小車之上一個老舊木匣子內摸出數十顆銅板,望向低頭啃咬炊餅地少年,神色尷尬道:“公子,這個小老兒沒有多餘地零錢,您看”
這秘境當中,光陰流轉與外麵有所不同,自打進入這座名為無垢之城地城內,李太易不止一次見過本土生意人家,中年模樣地漢子,自稱“老夫”“小老兒”,見多不怪罷了。
至於上官燕所說,聞名於琉璃洲,以目前除了他二人光顧外,再無客人上門,便可知曉,上官燕所讚譽僅僅是笑言罷了。
腰間佩劍地少年空出一隻手,從神色為難的中年漢子手中拿過一把銅錢,揣進懷裏,笑道:“這些就夠了。”
言罷,衝自稱小老兒的中年漢子晃了晃手中炊餅,讚歎道:“手藝不錯。”
中年漢子撓了撓後腦勺,神色有些難為情。
白衫青年上官燕一手負後,一手拿著炊餅,麵帶笑意望著兩人對話,與少年關係愈發熟稔的上官燕,再次以心神傳音少年道:“盯上我二人地是數名修為不俗地外地修士,如若所料不差,應該是運氣足夠好,僥幸進入秘境當中,毫無家族勢力背景的外地山澤野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