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他普通一聲跪在鹿杖客麵前,道:“我如今功力盡失,重傷在身,如何比劍?貴主有何吩咐,鮮於通照辦便是!在下願意為朝廷效力!”
鹿杖客不屑道:“誰要你這廢物?你把華山的武功秘籍統統錄下,或可繞你一條狗命!”
我看他這摸樣,被鹿杖客羞辱,那淒慘的樣子當真生不如死。
默了半晌,呐呐道:“反正他已經是廢人了,不如放了他罷!”
趙敏點頭吹了吹茶水,道:“你大可不必擔心我殺了他和華山派結怨,我捉了他們來,本就與他們勢不兩立,絕不會手軟,再得罪得厲害些又有什麼關係?你不說,我自有千百種法子折磨他!”
我不禁皺眉。大元遲早覆滅,趙敏失去依托,若江湖人來找她尋仇怎麼辦?但正如她所說,她本就已經將六大派得罪得很了,這關係沒法彌補!難道讓我將來拉著趙敏躲在忘憂穀不出去?可隻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再則,趙敏也不是躲躲藏藏之輩……罷了罷了!俠以武犯禁,將來大明建國,我想法子滅了江湖門派,打壓武林人士的氣焰,讓他們自顧不暇!
打定主意,我也就不再憂心,斟酌了一下用詞,對趙敏笑道:“我之所以心軟,那是因你為我已經為我出氣,我一開心,什麼怒氣都沒有了。若是你沒給我報仇,我早衝上去給他一劍!我的心眼兒也是很小的!”很小很小,小得就隻能裝下你一個。
我坐下喝水,摸這懷中藏有白絹的位置。那上麵的血跡已經凝固發黑。嗯,回忘憂穀的時候放在趙敏給我的木盒子裏,這兩張布絹,等死了一起帶進棺材裏去。
趙敏叫來一個侍女,耳語了幾句,侍女又去給鹿杖客說客幾句話。鹿杖客聽了之後朝著這邊點了點頭,然後便抓著鮮於通下去。
趙敏起身,拉著我離開了寺廟。身後傳來鹿杖客冷冷的聲音:“下一個,昆侖掌門何太衝!”
“敏敏……”我捏緊了她拉住我的手,道,“如果……我是說如果,這次你輸了,你跟我走好不好?”
趙敏緊緊的看著我,數息之後忽然笑道:“你的語氣,好像我一定會輸。”
我擰著眉道:“敏敏,你……你別這麼笑,乖滲人的!”
趙敏收回目光,神情淡淡的,道:“任誰知道自己的努力會付之東流都不會開心。”
“敏敏,你的誌向遠大,但並非就一定要與六大派為敵。”
“你不也常說俠以武犯禁嗎?我為朝廷招攬人才、剿滅亂動,不與六大派為敵,如何平定江湖?我倒是想要領兵作戰,但也不急於一時。”
我說道:“敏敏,你若真相平定江湖,並非要先在。天下大勢你應清楚,大元或許還能苟延殘喘百年,但中原一定是守不住的。將來漢人建了朝廷,天下太平,亦容不下江湖人胡作非為,那時候別說圍剿六大派,就是圍剿天下武林門派、消滅明教的江湖勢力,我也會與你攜手謀劃!”
趙敏靜靜的看著我,待我說完,忽然微笑,道:“怡君,你知不知道,你剛才的神色判若兩人,很有幾分氣勢。其實,想要拔劍定山河的人不隻是我,你也一樣。隻是你不能練武,壓住了你不安分的心。”
“那樣不好嗎?”我笑。任何一個對武俠世界憧憬的人,在置身於江湖的時候都不可能平靜,都會熱血沸騰,這個我不否認。但,“誰沒有年少衝動的時刻?感性並不能決定一生的道路,加上理性才可以。我雖沒有蓋世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