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的唇上已經沒有胭脂的痕跡,早就在拚酒的時候抹掉了。
將碗放在床邊的案幾上,伸手撫摸她的臉,軟軟的,微微有些燙。低頭親吻她的唇,唇瓣相觸之地是柔軟微熱,齒間彌漫的是香醇酒味兒,舌尖輾轉之處,是霏霏的迷情。
吻得忘情,不知時辰過了幾許,忽然發現睜著眼,定定的看著我。我不知為何有些心虛,抬眼扯出笑容,道:“敏敏……”
趙敏一言不發,表情亦為變化,依舊目光灼灼的看著我,一動不動。
嗯?敏敏好像有些不對勁兒。
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道:“敏敏,你怎麼了?”
她好似看不見我的手,隻是直勾勾的盯著我,忽然莞爾一笑,輕聲道:“怡君……”
“嗯?”我不解。
她抬起手摟住我的脖子,道:“怡君。”
呀呀,難不成她是真的醉得深了?
我童心大氣,湊近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用哄小孩兒的聲音輕柔的說道:“敏敏,我給你脫衣服好不好。”
她仍是睜在眼睛看著我,那眼神的清明一點兒也不像是醉了的人,但卻不如平日裏那般靈動狡黠。她看了看近在咫尺的我,良久,很篤定的再次判斷我的身份:“怡君。”然後笑。
被她這樣充滿笑意的眼神看著,我心怦怦直跳,一邊伸手解她的衣服,一邊哄道:“敏敏,乖乖的,我給你脫衣服。”
她倒是乖得很,任由我寬衣解帶,自己一動不動,唯有眼珠隨著我的臉轉動。
剛剛把我和她的衣服解了,她忽然將手搭在我的脖子上,勾住,拉著我壓了下去。我的身子略寒,她的身子卻因酒而燥。肌膚相觸,有些熱。想必對於趙敏來說,我身上特別清涼舒適,才會如此緊緊的摟住我。
埋首在她的脖頸間,酒香混著女子特有的馨香,伸出舌頭咬一口,嗯,果然很香。哇,醉酒的敏敏太可愛了,簡直乖得不像話!叫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讓我簡直不敢相信這位就是從小欺壓我長大的郡主大人。
這麼好的機會,做什麼好呢?試試紅袖給我那本書上的姿勢?嗯嗯,哪一種比較好呢……我東想西想,等到決定的時候,忽然發現,敏敏已經睡著很久了。
……淚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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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不會把敏敏醉酒後對我言聽計從的表現告訴她,還拉著她一起喝酒,企圖再次灌醉她。然而,喝了好多晚上,結果是我被灌醉OTL。
敏敏從來都不告訴我,我喝醉了會做什麼。報複,這是紅果果的報複啊!
可是,她不告訴我,我更好奇了。
敏敏,你越來越壞了!
灌醉敏敏太難,於是我籌劃著其他方法再讓敏敏乖乖聽話——更加積極的製作米幻散。
找藥試藥都需要許多銀子,我的私房錢已經基本告竭,然而改良自峨眉秘藥和黑玉斷續膏的極書去疤膏在短短兩個月內就聚集了比我以往行醫治病的任何時候還要多的財富,我數次感慨自己製作此藥的英明。
我該說人類果然是注重美貌超過生命麼?
兩個月後,一封信由信鴿迅速從趙敏的情報係統傳來了忘憂穀。那時我正和趙敏在荷塘釣魚,趙敏放下魚竿,展開信件,原本神采奕奕的眸子忽然一黯,滿目震驚,拿著信的手亦顫唞了一下。
我擔憂我拉住她,道:“敏敏,你怎麼了?”
趙敏沒答話,依舊靜靜的看信,仔仔細細又看了一遍,眼中漸漸湧起水霧。我更是擔心。
她慢慢放下信,看著我,說:“怡君……爹爹他……”未等說完,竟伏在我肩上大哭起來。
趙敏這樣堅強的人竟也忍不住伏在我肩上大哭,汝陽王莫非出了什麼事?
我拿起那封信,慢慢仔細的看。
信上說,平南王和王保保一邊護著蒙古太子,一邊又不願幫助太子和皇後篡位,結果雖然救了皇帝,卻也因此被皇帝猜忌,下令解除王保保父子的兵權。父子倆拒不聽令,皇帝派李思齊等人征討。
這同時,平南王孛羅阿魯——也就是年幼時在我身上刺字的那位王爺——是除了王保保父子之外,元朝擁有兵馬最多的一個將領。他原本就擁兵自重,與汝陽王府不和,便也以此為借口征伐王保保。
張無忌原本就對見過幾麵的王保保十分欣賞,於是聽從劉伯溫的建議,對汝陽王父子進行遊說招降。
汝陽王的沒見過,但他是趙敏的爹爹,他的驕傲怎能讓屈服?毫無疑問的拒絕了。
在這樣的形勢之下,汝陽王的一個部將忽然造反,拿出皇帝的密旨。汝陽王因此而死,王保保也身受重傷。
原來,汝陽王去世了,難怪敏敏這樣傷心。
我擁著她坐著。在這池塘邊,耳邊的嚶嚶哭聲讓我難過,然而我又無法可做,隻能更緊的抱著她,聽著她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