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之嶽按響了喇叭,寂靜的黑夜裏汽車的鳴笛聲傳的很遠,可是按了半天,那輛卡車居然沒停下來,呼嘯著不見了蹤影。
這是怎麼回事?他忙拿出手機來給Thong打電話,那邊嘟嘟響了一陣,沒人接聽。
他擰著眉,隻好又給另一個懂中文的雇傭軍Liew打電話。
“嗶”的一聲後,隻聽那邊一個聲音道:“喂,劉先生。”
馬來雇傭軍的中文發音很不標準,劉之嶽聽著有些費勁,所以每次都放慢語速了講話:
“喂,Liew,那邊的事情怎麼樣了?”
隻聽Liew一字一頓別扭的說道:“是,我們搞定了,你可以過來這邊看看…”
劉之嶽隻覺得自己的心漏跳了一拍,太好了。
“好的,剛才看見你們的卡車經過,所以打電話問問,不是說好在三岔路口見麵嗎,你們怎麼不停車?喂...喂?”
可能在路途上信號不好,那邊聲音斷斷續續傳來,夾雜了巨大的電流聲,劉之嶽換了個話題問道:“家裏的男主人回來了嗎?”
這次聲音還比較清晰:“不,不,沒有男人回來,隻有三個女孩子,都被槍殺了…”
劉之嶽有些激動的說道:“好啊,你們幹的不錯,我這就回去去看看。”⌒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恩,我們這就走了,要離開賀林,再見劉先生。”
劉之嶽掛了電話,難以掩飾臉上的喜悅,路燈的陰影下他聽見自己“嗬嗬”的笑聲,又把額頭磕在方向盤上,一下一下的,流著眼淚笑得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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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的隻見烏家宅的大門敞開著,劉之嶽長驅直入,來到南側的停車場,下了車,借著昏暗的白熾燈,花園裏有被火燒過的痕跡。
往假山石走去,隻覺得這裏被損壞的厲害,剛繞過石群,就發現草叢裏躺著兩個人,翻過來一看,正是烏老頭的徒弟,這一男一女兩人趴在地上,身中數槍,女人鵝黃衫被鮮血浸透,身下的血黏成塊,男人手裏拿著法器,顯然是跟雇傭軍爭鬥一番之後才死去的。
再往前跑了幾步,隻見傭人們住的兩層小樓黑著燈,劉之嶽皺了皺眉,來不及管傭人們是否還好,隻一路向烏家宅走去。
遠遠的看見別墅隻有三層亮著燈。
深紅色的防盜門沒有鎖,他拉開門進去,便聞到一股刺鼻的氣味,看來天然氣已經擴散到整棟樓裏了。
再往大廳走,隻見玻璃、碎屑滿地都是,他小心翼翼的踩過去,沙發的一個人影嚇了他一跳。
原來是那對雙胞胎的屍體。格子襯衫的女孩後背中槍,趴在沙發旁邊,鮮血在地板上蔓延,凝固成塊。連衣裙女孩兒靠在隔斷上,垂著頭,前胸被血淋透了,牆麵上血跡斑斑。
劉之嶽捂著鼻子,抬起臉來,隻見烏家小姐半個身子掛在三樓欄杆上,身下的鮮血一滴一滴落下來,在大廳的木地板上形成一攤血跡。
雖然心底期望如此的場麵,但是親眼看見死人,劉之嶽的心裏還是驚了一下。他捂著鼻子向樓上走去,紅木旋梯已經被子彈射穿,木刺豎立,他皺了皺眉,慢慢向上走去。
他走到烏錦身邊,盯著那屍體看了半晌,方要把她的身子從欄杆上掰下來,隻又縮回了手,向她鼻下探去,儼然沒了氣息。
想起蕾蕾的慘狀,劉之嶽心中又升起了報複的快意。
再往小姐的臥室走去,門鎖已經壞了,輕輕推開門,隻見外室的沙發被打成漏勺,牆上槍眼漫布,地上的血跡一直蔓延到烏錦攀住的欄杆上。顯然烏家小姐經過一番掙紮逃了出來,才在樓梯間被人打死的。
進去內室,隻見夫人躺在地上,茶盞掉落一旁,劉之嶽走上前去,隻見她深橘色的卷發已經幹枯,皮膚因為毒藥的侵蝕而變得黑紫。
他直起身來,腦海裏突然回憶起夫人的笑容,這個優雅又平易近人的金夫人,一向得到傭人們的尊敬,也許她是無辜的,不該得到這樣的結局。
他攥緊了拳頭,感覺到心裏一陣揪痛,但是這女人是烏老頭的妻子,烏家害的他家破人亡,他也要以牙還牙。
不過自知難逃一死,他早已決定等雇傭軍走後,用天然氣引爆整個烏家宅,給自己一個了斷。
明天就是小姐的生日,老頭打了幾個電話囑咐他們要把事兒辦好,明天一早賓客們就都要過來了,教內教外的一百多號人都要聚齊在賀家麓,所以烏老頭今晚一定會回來。
現在是淩晨一點四十分。隻要等烏老頭回家,做完這最後一件事,他就能解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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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衡從王天明那裏回來的時候是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