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段(1 / 2)

然。

夏月朗冷笑一聲。

“你是咎由自取。”

“那麼你會內疚嗎?”秦風繼續看著她問。

“會開香檳慶祝。”夏月朗淡漠地轉回了頭去。

一頂安全帽蓋到了她的頭上,夏月朗愣了一下,隨即憤然地轉身大吼:“你到底想怎麼樣!”

幾乎所有人都往她們那邊看了過去,平時冷漠得連笑容都淡然無溫的白瓷美人今晚居然當眾發火了,大家都不禁好奇地把目光集中到秦風的身上。

“我隻是關心你。”秦風無辜地大睜著雙眼,眼波水淋淋的,切切幽怨,楚楚可憐。

同在賽道上的一個對手不其然地向她們開口:“月朗,你帶來的那麼幾個情人裏,就數她最關心你了,別凶人家啊。”

夏月朗頓覺無語問蒼天。

“比賽快開始了,你的女人怎麼還不下車?”也有人這樣提醒著。

夏月朗粗魯地把安全帽蓋回秦風的頭上,然後大聲地宣布:“今晚我就這樣比賽。”

清朗的聲音在黑暗的空氣中傳蕩開去,秦風扶正了夏月朗胡亂壓到她頭上的安全帽,隻覺得不單是頭部,連心,都是沉甸甸的。

她還是縱容了她的任性,盡管她的縱容建立在她的威脅上。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象力太豐富了,秦風總覺得,在夏月朗粗魯地把安全帽壓到她頭上時,仿佛宣示著她會保護她一樣。

盡管她沒有說任何話,但她的舉動卻讓人產生了不切邊際的浮想。

秦風憎恨如此胡思亂想的自己,她很想把安全帽狠狠地扔到地上,然後挑釁地直視著夏月朗受傷的臉。

她幾乎克製不了自己的衝動,她的雙手握成了拳狀,無可抑製地微微顫唞。

她舉起了右手,指尖碰觸到了冷硬的帽沿——哨聲就是在這時響起的,她像受到驚嚇般,迅速地收回了右手,緊緊地抓住了衣服的前襟。

機車的疾駛所帶來的風強勁有力得幾乎要把人從車上吹落,那是和穿越鬧市完全不同的速度,帶著不顧一切的瘋狂。秦風差點要懷疑夏月朗到底有沒有看路,這樣的速度,眼睛被風吹得都要睜不開了,卻依舊加速前進,稍有差池,便會一去不回吧。

身邊的機車一一被超越了,遙遙領先的筷感使人如置雲端,飄然陶醉。

賽道是一條回圈,是起點的地方,也是終點。而過程,並不漫長。

“我們要輸的,不是嗎?”秦風在即將看到終點時突然大叫。清脆的聲音逆風而上,穿透夏月朗的雙耳。

夏月朗顯然已經忘記了自己今晚的比賽結果是要受製於人的,終點就在眼前,而對手全被遠遠地拋在了身後。

“如果你贏了,就別想再見到周陽!”

死!

夏月朗隻覺得腦海中出現了那麼一個字,她的心髒驀然被收緊,眼前出現的是秦風有點猙獰的表情。

所以說,淩學長的死與神無關。

夏月朗感到了風刮在臉上的痛,還有握著車把的手冰冷得麻木。

是‘人’的錯!

尖銳的刹車聲貫穿了她的心髒,夏月朗忍不住想用手捂住耳朵。秋風寒涼,睜著的眼睛在獵獵風中幾乎無法視物,她的目標隻有終點線的光亮。

但是,她今晚必須要輸!

莫名的叫嚷聲震天響著,夏月朗茫然地四顧,隻看見人們驚慌地呼叫著。

原來自己已經停下來了。

夏月朗茫然地回視自己,她依舊坐在車上,隻是車子已經停下來了,停在離終點線有點距離的大樹旁。

其他對手陸續地衝過了終點,但周圍卻沒有絲毫的歡呼聲。

“醫院!送她去醫院!”

“叫救護車!”

“瘋了,我們這是違法的活動,會被帶回警察局的!”

夏月朗努力地睜著眼睛,往嗡嗡作響的人群看去。

“月朗,快送她去醫院吧!”某個仿佛認識的人這樣對她說。

“……醫……院?”夏月朗似乎能夠回想起些什麼了,但鈍木的腦子反應得非常緩慢。

“她被甩出去了,不知道傷了哪裏,流了很多血!”人們鬧哄哄地嚷著。

夏月朗的目光終於對上了倒在地上鮮血淋漓的人兒。長發遮蓋了那人的大半張臉,鮮血不知道從哪裏流出的,染紅了一大片衣衫。

“月朗,上車。”一個高大的男人一把抱起了地上的秦風,把她放進了自己的轎車裏。他回頭看了夏月朗一眼,衝她開口喊道,“快,上車吧。”

聽說,時空會交錯。

夏月朗覺得自己有某段時間重疊在一起了。

那是到達終點前和在醫院後,她有點記不清楚自己是怎麼由到達終點前的時光步向在醫院後的時光了,仿佛一個跳躍,她上一刻明明還在賽道上疾速飛馳,而下一刻便已來到醫院了。

就如同上一刻秦風還飛揚跋扈地威脅她不可以贏,而下一刻卻血淋淋地被送進了急救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