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我已經知道了,事情開始變得微妙,因為我發現了另一個有趣的人物。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東方鴻已經走了,餐桌上留了一份還溫熱的炒麵。我能夠肯定以後無論誰娶了……嫁給東方鴻都會無比幸福。
同時,我也能夠肯定,那個人不會是我。
上班時間依然無聊透頂,我的經理太能幹了,幾乎用不著助理。我就像個擺在桌子上的花瓶,沒有什麼實際用途,僅僅供人欣賞。
那次的“舞夜”之後,我去酒吧總會坐到打烊,然後躺在狹窄的吧台上,透過玻璃酒杯去欣賞調酒師那寂寞的華爾茲。盡管她一直在強調自己並不寂寞,而是樂在其中。
東東沒有再出現。
關於她會不會再出現,或者什麼時候出現,我沒有任何的預感。可能是上天不允許人類太貪心,雙重期待是種奢侈,所以讓一種期待替換了另一種期待。
我的日子依然過得快樂。
有時候調酒師還會偶然的問起“嚐試”的事情,我笑笑說:不是我已經放棄了嚐試,而是身邊已經沒有了嚐試的對象。
在我第三次這樣回答調酒師的問題後,我等來了第三次嚐試的機會。
那個公司的大客戶許總。
那是個下著小雨的傍晚,我下班後沒有坐計程車,而是選擇漫步回家。在經過一家小商店的門口時,一個人叫住了我。
“小秦,那麼巧啊?”
我看著那個人良久,終於回憶起那個人的身份。
“是啊,很巧。買東西嗎?”我看了看他手上抱著的一大堆東西。
“煙花。”他笑起來的時候,左邊臉頰會出現個小小的酒窩。
“真有興致。”我跟著笑。
“到時候一起放吧?”他愉快的發出邀請。
“好啊。”我隨口應了句。
結果他留下了我的手機號碼。
調酒師說:“約你放煙花嗎?應該是個浪漫的人。”
“嗯。”我漫不經心的應著。
“說起來,我已經很久沒玩過煙花了呢。”
我放下酒杯看她:“那要不要一起來?”
“好啊。”她似乎隨口應了句。
結果那晚我留下了她的手機號碼。
東東似乎已經從我的生命裏蒸發掉了,因為無論是從窗口還是在酒吧,我都沒有再見過她。
東方鴻仍舊三五不時的給我打電話,隻是很少提到要約我出去玩。
每個人都應該有自己的生活,所以,到了最後,還不是隻剩下自己一個。
一連幾個星期的陰雨天氣讓人非常鬱悶,我沒再去酒吧,一個人靜靜的在家看書看電視上網。但總是習慣過了兩點鍾後才上床。
那個與我家隔了三四條街道的調酒師並不知道,有個人,一直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陪伴她直到下班。
對麵的窗口始終沒有燈光灑出,我想,搞不好東東已經搬走了。
雨過天晴的第一天,我接到了許總的電話,他說:“為了慶祝太陽重新回來了,我們今晚去放煙花吧?”
“我可以帶個朋友去嗎?”
“當然,放煙花人多了才好玩。”
於是我打電話給調酒師。
“放煙花?”她似乎是被我吵醒的,聲音慵懶而沙啞,“我可以帶個朋友去嗎?”
“沒問題啊,人多才熱鬧。”
下班的時候,我走出公司門口,許總站在他的法拉利前麵向我招手。
“我接你。”他為我打開車門。
我似乎找不出反對的借口,隻能坐了進去。就在車子發動引擎時,我發現我的經理就站在車子的不遠處,冷淡的看著我。
“我們先去吃晚飯吧。”許總看我一眼。
“好啊。”
那頓飯我吃得有點心不在焉,我甚至弄不清楚自己是為了什麼而無法集中精神。
“你知道那邊的池子有什麼用嗎?”
用完餐後,他並不急著離開,而是指著酒店裏的一個小型水池笑道。
“養魚吧。”
“跟我去看看你就知道了。”
他神秘兮兮的把我引了過去。
小水池的池壁上被挖了許多小洞穴,不是很深,長著一些青苔,但池水並不渾濁。
“那些青苔是故意栽種的吧。”許總說。
“哦”我點點頭。
池子裏的確養著一小群魚,水池底下還鋪了一些硬幣……
“硬幣?拋硬幣嗎?”我恍然大悟。
許總點頭微笑。
“難道這是個許願池?”我想不到現在的酒店居然還搞這種東西。
“差不多吧。隻要兩個人能同時把硬幣拋進同一個洞穴,就能天長地久。”許總緩慢而認真地道。
“誰說的啊?”那麼高難度的事情,不一定每對情侶都做得到吧。還有就是,扔不中的話可以把錢撈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