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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好累,我想我們身邊所有的人,關心的或者不關心的,甚至是生活在身邊的陌生人都在在意這個事吧。

我記得有一次我們出去吃飯,遇見三四個女孩,其中一個偷偷指著杳杳說,看,就那女的,花店的老板娘,長的挺漂亮的,聽說是個同性戀,可惜了。雖然很小聲,但是大抵是經常跟朋友提及這件事,又沒見到過真人,難免有點情緒波動,被我們聽到了。

那樣被人指指點點,心裏有的不隻是憤怒,還有委屈與難過。杳杳拉著我就走了。我生著氣,有點賭氣地嚷嚷,怎麼了,這年頭同性戀有這麼稀奇麼,不就是她們愛男人麼,你怕她們,幹嘛拉我走。杳杳摟著我的腰,靠在我懷裏,說,我們要麵對的還有很多,不隻是這些閑言碎語。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那天的那幾個女孩中有一個是她的朋友,叫蘇絲,因為這樣,她都不敢來跟我們打招呼。

我抬起頭來看未庚,我說,哥,我不怪婉姐,我知道她疼我,但我隻是像她和爸爸那樣追求自己的幸福。

未庚呆了呆,我很少叫他哥,我這樣叫他的時候,我隻是在努力地尋求他的支持與寬容。他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說,恩,睡吧,睡醒了就好。

那天醒來後未庚就不在身邊了,我看著手機上杳杳的未接來電,一個又一個,我把手機扔了出去,到頭繼續睡,夢裏,我跟杳杳哭,我說,杳杳,你知道嗎?原來我爸愛著別的女人,所以就不要我媽,也不要我了。杳杳說,這都過去了,不是嗎?我想他們是真的愛了,才會奮不顧身。他們一定渴望著你的原諒,就好像我們一直期待著他們的寬容。我搖搖頭,我說,沒有了,沒有了,我們沒有以後了。

然後我在夢裏哭成一片,未庚搖醒我,問,怎麼了?做噩夢了?我抱著未庚說,以後,是不是不會離開我,永遠不會。未庚輕拍著我的背,輕聲地呢喃,可是如果你離開了我呢?

我沒有聽清他的話,我想誰都給不了誰承諾。

承諾,不過是提前撒的謊。

第二十二章 ...

二十二.杳杳

我還是被舟昇抓回來了,我看不出他是生氣了還是隻是難過,他什麼也沒說,隻是不停得抽著煙。

我說,爸,你少抽點。他狠狠地吸完了最後一口煙,用力地扔到地上說,你是不打算去,是嗎?我不看他,也不回答。他用腳尖死死地踩在香煙頭上說,那好,你不去,我就讓她消失,你不要恨我。他扔下這句話就走了。我在他背後喊,你要是敢動她,我會恨你一輩子。他背後一僵,還是頭也不回地走了。我看著地上那個被踩得麵目全非的香煙頭,感覺就好像洛洛被踩得血肉模糊的樣子。

第二天,上網隨便看看,不想互聯網的新聞頭條都是洛洛大大的照片,樣子呆呆的,有點不知所措。新聞的內容都是說,新生代天才畫家洛小溪一夜爆紅,得到各大畫家的青睞,我覺得我一定是沒睡醒,我給洛洛打電話,可是電話依然無人接聽,我想舟昇不會為難洛洛的,但是我卻又越來越多的不安。

我決定還是去洛洛家看看,我不想就這麼不安的幹著急。

我剛想出門,舟昇來了,他說,你看到了,她現在是天才畫家了。我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也不敢亂接話,想到那個麵目全非的煙頭,我就心慌。他接著說,她現在是出了名,但是同樣的也可以身敗名裂。我說,你什麼意思?想說什麼你就直接說吧。他說,如果媒體知道她是同性戀的話……沒等他說完,我說,同性戀怎麼了?有多少名人是同性戀,這不可恥,她現在是畫家,她是靠她的畫出名。舟昇說,但更多的人死後才讓別人知道自己是gay,這個世界,有多少人願意讓別人知道是gay。他們死了,別人可以當藝術看,但是你要知道,這個世界,對死人往往比對活人來的寬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