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做解酒湯了。
過了一會兒,似晨好像是迷糊過去了。這時候丫鬟來敲了門,送了解酒湯過來,花杏接過以後就讓丫鬟先下去了。
花杏端了條圓凳到床邊,將解酒湯放凳子上以後就小心翼翼地把似晨扶起來坐著。她不敢隨便搖晃似晨,怕一個不小心就讓似晨胃裏的酒開始作怪,惹得她吐一地。可是似晨坐起來的那一會兒還是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昏眩感,她立刻捂住自己的嘴,緊緊地擰起眉頭,樣子看上去極為痛苦。
花杏將她抱過來,一邊給她拍背,一邊好讓她能將重心轉移到自己身上來。好不容易似晨才將那股惡心的感覺忍了下去,微微地舒了一口氣出來。
她徐徐睜開眼看著花杏,嘴裏又呢喃出一聲:“杏姐姐。”
花杏輕嗯了一聲,端起放在圓凳上的解酒湯來。“乖,把這個喝下去。”
似晨從小就喝了不少藥,那時候張嬸嬸總是這麼哄她,總是說“乖,把這個喝下去。”話聽多了,藥喝多了,以至於似晨現在聽到這個話就覺得害怕。她費勁地搖了一下頭,拿手推開花杏端著的碗,說:“不要叫我喝藥,我已經不傻了。”
這話說得花杏一陣心疼,懷裏醉醺醺的似晨以前到底為了治病喝了多少藥,現在都怕成這樣子?而那句話直表明了似晨有多麼不希望別人將她當傻子看。看似晨真是醉得一塌糊塗,花杏隻能好好哄著。“似晨乖,這個不是藥。”
“我不信,張嬸嬸以前也這麼說,可給我喝的總是那麼苦的東西。”似晨撅起嘴,迷糊著雙眼,拉起花杏的衣領將花杏的衣服扯得有些淩亂了。她大概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做什麼,她隻是想要把花杏拉近些,覺得要是隔遠了她說話會很費勁。
“似晨不是傻子,隻是你們非要那麼認為。”
似晨說話的時候拉得花杏有些搖晃,她努力穩住手上的碗,又仔細聽著似晨的話。很奇怪這孩子怎麼醉了的時候說話比平時流利那麼多?可要是花杏不趕緊將這碗解酒湯給似晨灌下去,隻怕再多一會兒碗裏的湯就徹底地灑沒了。
“似晨乖。”花杏單臂的懷抱緊了緊,把似晨固定住,說:“那是他們,姐姐可從來沒認為你是傻子,你可不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似晨好像真在酒精的幹擾下聽懂了花杏的話,那雙朦朧眼也好像明亮了不少,望著花杏癡癡地問道:“真的?”
花杏笑說:“我有騙過你?”
似晨笑著搖搖頭,立刻又一次在強烈暈眩感的逼迫下閉上了眼。花杏拍拍似晨。“你聽話,把它喝了,隻是解酒湯而已,不是什麼難喝的藥水。”
似晨可是頭暈得不行了,她隻想趕緊躺下,她知道要是不把花杏手裏那碗東西喝掉花杏是肯定不會讓她躺下的,所以心一橫,管它是藥不是藥一口氣吞了它。
可是這一大碗,要一口氣吞了基本上不太現實,似晨一口一口地喝,不時抬眼看了兩眼花杏。那張臉上的表情,是充滿了多少關心在裏麵?那表情是她沒見過的,以前張嬸嬸也很關心她,可張嬸嬸的表情就從來沒有花杏這般溫柔過。
似晨猜測自己大概是醉糊塗了,不然怎麼會開始貪戀此刻靠在花杏懷裏的感覺。
一會兒又一會兒,似晨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把那碗湯喝完的,隻知道自己終於可以平躺下來,又一會兒過去便徹底睡著了。
花杏端走了床邊的圓凳,臨走前到床邊看了似晨一眼。見似晨睡夢中都掛著一張可愛的笑臉,不禁就笑歎起來:“真是傻孩子。”
隔日醒來時又已日上三竿,似晨從床上坐起來,腳尖剛點地就感到腦袋重得自己快要承受不住一般。她兩手按住兩邊太陽穴輕揉著,沒兩下就感到心髒咚咚猛跳起來。她先是忽然瞠目,然後就做出了一副很懊惱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