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線白消失的時候,花杏找到了一間很破的客棧。旅途上是不該嫌棄太多,可是這地方太破,連洗澡都不太方便。似晨挺著那麼大的肚子,若是要在這間客棧裏洗澡,那幾乎不太可能。澡堂空間極小,而且很矮,一般人進去要麼弓著身子,要麼蹲著,那些動作對似晨來說都很有難度。
沒辦法,花杏隻好打來一盆水給似晨擦身子。趕路大半天,流了一身汗,光是擦一下`身子哪裏會覺得舒服?可是沒辦法就是沒辦法,外麵比不得家裏。她們隻能期望到了盛花村可以有個像樣的地方住下,那個地方可以洗澡。
天亮起程,天色還早,昨夜下了暴雨所以還算涼快,趁著涼快兩個人就起程了。一路走一路問,半日過去,她們到了盛花村。那個村子比較大,卻不及見花村繁榮,甚至可以說是有些蕭條感。明明就是相鄰的兩個村子,怎麼差異會這麼大?
這些不在花杏關心的範圍內,她隻想帶著似晨早些到達落花村,再做一日休息,第二日就會見到家人了。那麼想著,這一天就趕了不少路。晚上是盛花村村尾的一間客棧休息的,比起上一間客棧來說,這間還算是正常。
似晨隻關心洗澡問題,這裏好就好在有木桶,可以洗洗。
洗完澡,似晨躺在床上準備休息了。可是剛躺下就感到肚子一陣疼痛,才開始那一瞬間她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可是漸漸地她捂住了肚子,痛得張嘴皺眉,卻始終忍著沒出聲。
花杏從外麵進來的時候看她不太對勁,趕緊丟了手裏的東西過去看看。她看見似晨捂著肚子,額上都滲出了汗,一時就手足無措起來。在屋子裏胡亂踱了兩步才想起似晨大概是要生了,忙著就要去找穩婆。可是她拉開門,似晨就叫住了她。
似晨痛出了滿頭汗,喘熄著跟花杏說:“沒,沒事了……”
“沒事?”花杏不信,還是想要去找穩婆過來。可是似晨對她招手,她隻好強行忍著那份不安過去了。
“剛才很痛,現在好多了。”
“什麼,意◆
天已經在開始黑了,她們還沒找到落腳的地方。
似晨抓住了著急得戰抖的花杏,因為痛,所以抓得非常用力。似晨的雙♪唇的紅潤不知何時就開始偷偷跑走了,她微張著嘴,一陣痛痛得她咬緊了唇,那一咬,用力到險些咬破了唇。可即便是這麼痛,她都還是強行從嘴裏擠出了一句話:“這次之後,我就真是幫你完成心願了。”
花杏聽著這句話很難受,幾個月下來看見似晨一直很痛苦。她知道自己是太自私了,所以似晨才會這樣。此刻看著似晨痛苦的樣子,花杏早已將範家香火這種事情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她隻要似晨好好的,她不想看見似晨這麼痛苦。
因為害怕,時間已經過去了有一會兒了,花杏才猛地想起來要叫人幫忙。可是天快黑了,哪有人會在路上閑逛?花杏張望了一番,才發現似晨扶著的這堵牆前邊幾步路就有一扇門。這裏住著一戶人家,花杏跌跌撞撞地起身,甚至是連身子都還沒真的站起來就跑了過去,咚咚地砸著門。
她幾乎是帶著哭腔,一邊砸門一般大喊:“有人在家嗎,有人在家嗎?”
第三十八章
落花村有一戶人家,家裏隻有兩個寡婦,一個叫祁清,一個叫駱衣。她們來落花村的時候就說自己是寡婦,所以兩個人一直住在一起。可是村民從沒聽她們提起過自己過世那男人的事情,村民隻知道她倆的男人姓錦,除此以外就是每個月都有人來給她們送錢送糧,還負責修房子,打掃衛生。
錦是國號,這兩個人的男人姓錦,於是這兩個人有來頭,落花村的村民無一不這麼認為,所以都挺愛來巴結她倆。
落花村比起見花村來要熱很多,所以夏天時候,人們老早就躲進了自己家裏。有人很早梳洗完就睡了,有人搖著扇子在家門口或是附近與鄰居聊天乘涼。
這天駱衣覺得熱,就決定提前一些去洗澡,然後乘個涼回屋睡覺。剛把木桶搬進屋裏,還沒來得及去打水,祁清突然就冒了出來從後麵抱住她,雙手就開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遊走。
祁清這麼一貼上來,駱衣大好的心情就徹底沒了。她立刻就推開了祁清,很是不耐煩地說:“這麼熱的天,你煩不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