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立命令下達了卻沒人理他,一氣之下他就又吼了一聲。林秋荷趕緊去把他拖到一邊勸導:“好了好了,消消氣。姐姐她是一時氣糊塗口不擇言了,你別也跟著當真啊。”
看見林秋荷去勸範立,似晨趕緊也拉住花杏,生怕她開口補上兩句,那休書不寫也得寫了。開始花杏還有些掙紮,可是掙紮了兩下之後也妥協了。她猜似晨是心疼她,可是這次機會要是錯過了,誰知到下一次得是會是什麼時候?
林秋荷隨便勸了勸,把範立拉去了自己的房間。範立走了,這個院子的氣氛才緩和了些。
下人逐個都忙自己的去了,隻剩下花杏和似晨站在那裏。花杏偷偷歎了一口氣,腦袋裏麵都沒了念頭,無力地回了自己屋子。
似晨自然是跟著,默默地。進了屋子也沒鎖門,害怕一會兒範立過來會發現什麼。她陪花杏那麼坐著,將腦袋裏浮現出那些話語說出來寬慰花杏。
花杏沒覺得難過,隻是覺得可笑罷了。作為範家的媳婦來說,她是不合格的,既不能為範家開枝散葉,也沒能幫上範立什麼大忙。這些都算了,無用的婦人多了去了,花杏也不在乎自己去再去湊一個。可是她真沒想過範立居然會如此不信任她,她竟然會被扣上背著丈夫偷人的帽子。實在可笑……
範立被林秋荷帶走以後逐漸冷靜了下來,剛才他要是真寫了休書,這會兒怕是正在後悔了。他大概是因為才把花杏和似晨接回來不久,自己都還沒來得及關心什麼,反倒是大將軍和花杏接觸得多,如此一來就覺得有些不舒服了。再加上花杏不願給個合理的解釋,他不亂想就奇怪了。
現在冷靜下來想想也是這樣,可是方法用錯了,結果也就跟著不對了。或許他該去跟花杏道歉,最起碼應該去表個態,是他過激了。
偷聽別人說話的人往往都說自己不是故意的,說自己隻是剛好走到這裏就聽見了別人說話的內容。範立是想找花杏好好談談,也好好道個歉,誰想走到她門口就聽見一個熟悉卻非常陌生的聲音說了一句“我隻是舍不得你背上這樣的名聲。”
這句話讓範立產生了兩個疑點,其一,聲音是似晨的,可為什麼和平日一點都不同?其二,要是花杏被休,似晨可能會舍不得花杏離開,因為一直是花杏在陪她,可她為什麼會舍不得花杏背上那樣的名聲?
“相公。”林秋荷從屋裏出來看見範立站在花杏門口,便喚了他一聲問道:“你在做什麼呢?”
“我……”範立被林秋荷從疑惑中叫了出來,撓撓腦袋:“剛過來,想找花杏談談。”
他說是剛過來,可誰知道他在這裏站了多久了。反正是他說,說完了他還就真一副剛來的樣子,推開虛掩的門就進去了。
林秋荷叫範立的那聲音挺響亮,屋裏的人肯定聽見了。她們就坐在外屋,聽見林秋荷的聲音以後似晨立刻恢複了平時拿來見人的樣子。
“先生好。”
“恩。”範立點頭應聲,奇怪地看著這個有些傻的似晨,然後在花杏對麵坐下了。
花杏麵無表情,看了範立兩眼三眼,然後當沒他存在一樣和似晨說話。似晨聽了,沒出聲,她倒是挺關心範立的反應,生怕範立是寫好了休書拿過來給花杏,順道將她直接趕走。
範立尷尬地坐了一會兒,他真是想和花杏談談,可是花杏不理他。似晨在這裏坐著,他也不好輕聲細氣地和花杏說話,隻好與似晨說:“要不你先出去一會兒?先生有話和你杏姐姐說。”
“哦。”似晨答得很清脆,答完就將凳子朝後麵退了些,撫平了身後的裙子就要走。結果花杏一把拉住她的手,在她低頭看過去的時候柔柔笑道:“一會兒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