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狂暴的風,漫卷的砂石將天地之間攪得一片混沌。
兩輛越野車在無路的荒漠中飛馳,有如脫韁的野馬一般桀驁不馴。錢飛喜歡這種劇烈的顛簸感覺,似乎又回到了當年馳騁戰場時的年輕歲月。
不過這次不是拉練而是在跟對手搏命。
對手不是要他們的命,這點所有人都清楚。但要想搶走“七星寶函”和那段彌足珍貴的密碼,必須要他們的命。
車速忽然慢了下來,錢飛擦一下熱汗:“奶奶的,還不知道誰打劫呢!”
“快停車,我要方便方便!”徐罔文從座位底下滾了出來叫喊著,頭上僅有的三縷頭發亂得跟雞刨的似的。
“憋著!”錢飛憤怒地回頭瞪一眼,卻看見舒妃正依偎在楚楓的肩膀上,不禁咧嘴大笑,車子停了下來。
車門打開,徐罔文狼狽不堪地滾了下去。
楚楓的手感覺有些疼,女人抓得太用力,指甲蓋幾乎扣進了肉裏。舒妃麵色蒼白地抓著楚楓的大手,回頭望著後麵伴行的越野車,雖然有驚無險地擺脫了伏擊但還是心有餘悸。對方的勢力十分強大,在荒蕪人煙的荒漠裏能夠集中這麼多越野車並精準地鎖定目標發動槍擊的人,絕對不會是探險旅行者!
楚楓拍了拍女人的手臂,舒妃尷尬地鬆開:“對不起。”
“他們不會善罷甘休。”楚楓跳下車望著漆黑的夜,狙擊對手最佳的時機已經錯過,在暴風剛起發現他們的時候就應該發動突襲,采取先發製人的反製措施就不會如此被動。
錢飛跳下車躺在地上大口地喘著粗氣:“老子還是第一次臨陣脫逃,有點不爽啊!”
“對手輕敵,否則逃不出來。”楚楓觀察著車門上的彈痕,厚重的防彈裝甲車體被打得傷痕累累,若是普通越野車的話早就被打成了篩子。對手使用的是mp5突擊步槍,5.56毫米普彈,能用得起美製裝備的人絕對不會吝嗇使用穿甲彈,最大的可能是對手沒有想到他們會以這種方式對戰。
詹莎莎扶著車門嘔吐著,想要把五髒六腑都吐出來一般,實際上卻什麼也沒吐出來。
“地貌比對結果出來沒有?”楚楓遞過一瓶礦泉水問道。
“還沒有。”詹莎莎喝一口水吐出滿嘴的沙子,早已失去了千金小姐的風度。
“抓緊時間吧。”楚楓麵色焦急地看著女人蒼白的臉,秀發在風中淩亂,眼神裏還留有意思驚懼之色。不禁心頭一軟,淡然地笑了笑:“你要習慣顛沛流離。”
“誰說我不習慣?”詹莎莎臉色微紅,心像撞鹿一般亂跳。
驚魂未定的詹武跑到近前,麵帶不善地瞪一眼楚楓。楚楓淡漠地轉身而去。在他的眼裏詹武不過是一個自私自利而又笨得豬一樣的老男人,不屑與這樣的人說話。詹武無非是來安慰詹莎莎,說一些“黑夜即將過去黎明不會遙遠”的廢話。
探險隊的實力並不弱,四名特種兵構成反擊尖刀和防禦盾牌,進可攻退可守。如果他們決意與對手打一場陣地戰,結果實難預料。
但弱點也更為突出:兩個女人加上四名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
手無縛雞之力還稱得上是男人嗎?楚楓和錢飛都是這麼認為的,比如整天叨叨咕咕自以為“大神”的算命先生詹武,比如滿嘴文縐縐腦袋塞滿了大便一樣的專家徐罔文,比如帶著深度近視鏡整天抱著電腦的“黑客大俠”血影。還有一位滿腹經綸通天遁地的老夫子。
楚楓不禁歎息一下,對手的實力絕對在探險隊之上,若要再次被包圍的話很難全身而退,所以當務之急必須甩掉那些人,不能與之糾纏太多。
所有人都沉默不語,驚魂過後短暫的休息實在難能可貴,而舒妃的兩名保鏢在布置完防禦措施之後便開始警戒。不過楚楓認為那種壓力高爆地雷的威力雖然巨大,但很難產生威脅。在寥廓的荒漠裏有多大幾率觸雷呢?天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