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山雪峰在七座高低錯落的雪山拱衛下顯得異常聖潔而肅穆,峰頂幾乎與天接壤,在漫天飛雪之中幾乎不能仰視。征服這座雪峰所付出的艱辛和困難是無法想象的,以血肉做天梯才能抵達冰封聖殿,而一千多年前的人們何等的智慧?不禁登上了峰頂,而且還建造了一個舉世無雙的墳墓!
當楚楓站在亂石穀口望著雪峰之際,心裏百感交集。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麼?毋庸置疑的是帝璽的再度出世引發了一場浩劫。望古界隨之浮出水麵,一場激烈的爭奪不可避免,而結果卻讓人無法接受:帝璽回歸望古界,雪燕妮慘遭不幸,那些為了探秘尋寶的貪婪者折戟沉沙,慘死在暗黑空間。
給他們陪葬的,是無盡的黑暗!
錢飛靜默地看一眼楚楓,唏噓感歎:“沒想到咱們又回來了,時光荏苒春秋已過,從原點到原點的距離原來那麼遠,遠到無法企及;又是那麼近,近到觸手可及,真是世事無常啊!”
“走吧。”楚楓漠然地看一眼高聳入雲的雪峰,提著黑色旅行箱決然地向穀地方向走去。
錢飛牽著馬跟在後麵,詫異不已:“咱不拜拜聖山麼?哪兒可是雪姑娘守護的地方,用文人的話來說就是雪姑娘的化身。”
人生是一座山,隻有不斷地前行,沒有退路。關於雪兒的一切回憶充斥著悲傷的心,聖山下似乎看到了那個穿著白色裘皮的姑娘,耳邊也似乎在回繞著她的純淨的笑聲,還有那響徹天際了銀色弩箭尖銳的哨音。
一切都已不在,天地一片蒼茫。
穀地周圍綿延起伏的雪山氣勢磅礴,目力所及是那條已經冰封了的河道,河的盡頭便是雪族村,距離此處還有二十公裏。最艱難的時刻已經過去,兩天兩夜的大雪過後,進山的道路將會被徹底封死。同樣,出山也無路可走。
近鄉心怯。這裏不是故鄉,卻有一種親近的感覺,大概是因為雪兒和雪族部落。這裏是大唐驃騎軍曾經埋骨的地方,也曾經是老祖宗曾經的停留之地。因為聖物帝璽,因為客死他鄉的兄弟,也因為心中有一個執念:一定要將聖物的秘密流傳於世,楚家的後人也一定要將其班師回朝!
再度回到雪域,就是為了尋找一個極其最重要的人物,雪兒口中楚將軍的紅顏,她是雪族部落的先祖雪芃的女兒——也許會一同和老祖宗反出望古界,尋找聖物,冰封帝璽,掩埋曆史,永遠守護在雪域高原。
就在楚楓和錢飛艱難地在雪原行進的時候,孤島別墅內的舒妃卻端著冰紅酒坐在輪椅上,透過落地窗觀賞著海景,表麵雖然淡然閑適,內心卻備受煎熬。一直以來都是高傲地活著,從沒有想過自己會變成了殘廢?命運為什麼如此不公?一個全力為理想打拚的女人,隻希望有一個溫暖的家和一個自己所愛之人,而現在什麼都沒有,除了冷冰冰的別墅和毫無情感可言的錢。
窮到隻剩下錢是多少人的夢想?但如果真的實現之後會發現那不是自己所需要的。正如舒妃,那顆本就熱忱的心早已經涼透,不期望幸福突然降臨,隻想簡單地活著。活著是為了報答老板的知遇之恩,活著也是為了那個朝思暮想的人。
電視的音量開到了最大,她需要用聲音充滿孤寂的空間,唯有如此才能讓內心安靜些。這與從前知性十足的舒妃判若兩人,所以說人的性格是可以改變的,所謂的“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的說法簡直是誤人子弟。舒妃變得沉默寡言,但並不意味著她厭世,正好相反,美好的生活才剛剛開始!
站在門口的漢斯整理一下黑色的領結,掃一眼在落地窗前輪椅上的女人,目光卻落在電視新聞上。
據報道,最近一家醫院收到一位重病患者,經檢查初步確認該患者患有一種極其古怪的“幹屍症”,體表皮膚正在“幹屍化”,三天時間內仿佛走完了一生。該患者在三天前還是一位健康陽光的人,是一名垃圾處理員工。醫院專家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並對其進行了全麵檢查,令人可怕的是,他的血液正在分秒地流失,他的脂肪也正在激烈地燃燒,快成了皮包骨,我的天啊,究竟是怎麼回事?醫生稱之為幹屍化,並推斷是基因躍變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