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大山。
綿延起伏的群山帶著一抹黛青色,在夕陽的餘暉中盡顯磅礴的氣勢。這裏是中國西南部最具特色的喀斯特地貌區,其地下的喀斯特溶洞係與地上的原始森林一樣壯觀。大山還保持著最原始狀態,熱帶雨林氣候讓這裏生機勃勃,但安靜之中隱藏著未知的危險險,婀娜的背後蘊含著致命的殺機。
尤其是被劃為禁區的古城廢墟周圍更顯得一片肅殺。三個月前的那場山體滑坡還保留著明顯的痕跡,地貌發生了根本改變,天坑邊緣的圓形祭壇已經消失不見。一如一千年前古城廢墟被地震所破壞的那樣,大山被撕裂的口子向世人展示著自己的創傷,猶如一道永不愈合的傷痕訴說著曾經的慘烈和不幸。
病毒防治中心的小樓掩映在古城廢墟邊緣的安全地帶,內外戒備森嚴,一支沒有番號的特勤中隊值守在這裏,每天進行著一成不變的警戒巡邏任務。而這支特勤中隊在內部的稱號為“紅色尖兵”——他的第一任大隊長、現任紅色尖兵戰略顧問的龍賓,此刻正站在中心二層露台上,凝重地遠望著山體滑坡之後重新生長綠植的山體。
如果沒有t病毒的出現,龍賓認為永遠也不可能與這裏結緣。但現在則不同,也許不久的將來這裏會成為全世界注矚目的中心。這對研究中心而言並非是榮耀,而是千鈞的壓力。繼某國發現t病毒感染者之後,埃及、印度、日本等相關國家相機發現感染病例,已經接近t病毒全麵爆發的邊緣。
而目前世界對t病毒甚至沒有任何了解,關於病毒的生物學性質、傳播方式、感染症狀、防控措施和治療手段幾乎是一片空白,更不要說研究出疫苗,更是遙遙無期。世界衛生組織已經開始重視這種新出現的未知病毒,但其行動過於緩慢,還處於調研的初期階段。
各國對t病毒的認識還處於模糊期,甚至對病毒的爆發毫無準備。
雖然t病毒防治研究中心已經成立近四個月了,但成果寥寥,隻對病毒的性質、傳播方式和途徑、相關症狀和潛伏期進行了初步研究。
“老首長,病毒研究工作正在穩步有序推進,借調來的專家小組克服了氣候不適、物資短缺、資金缺口大、生活條件艱苦、環境極端惡劣等一係列困難,現在已經適應了這裏的工作環境,相應的研究工作將陸續展開。”病毒防治中心副主任李源帶著深度黑邊眼鏡,手裏捧著一個日記本站在龍兵的後麵彙報工作。
後麵還有三個人,都是空間試驗組成員,生命科學組組長邱教授、傳染病專家李然和生物病毒學家戴雨荷,加上正在彙報工作的副組長李源教授,構成了t病毒研究中心的技術和管理核心。
龍賓凝重地看一眼李源,眉頭中間擰成了個“川”字:“我這個研究中心主任不太稱職,沒有專業知識,對病毒一竅不通,但你彙報的更不專業,病毒研究之外的所有困難都不是困難,氣候極端惡劣是什麼意思?有大西北荒漠惡劣嗎?有海拔五千米的雪域高原惡劣嗎?物資短缺可以調配,資金缺口可以申請,生活條件艱苦可以改善和克服——一切都要以研究為中心,不要讓雜蕪事情左右!”
邱教授看一眼李源,他的性格就是這樣,彙報雖然有條理但沒有重點,搞研究是一把好手,行政事物基本等於“零”,這些彙報是自己讓加進去的,他有點勉為其難,不禁苦笑道:“三個多月的時完成了兩年的任務量,中心工作已經步入正軌,相關成果也有了一些進展,來之不易啊。”
龍賓微微點頭:“這個我知道,但眼下的形勢你們比我清楚,t病毒感染病例日漸增多,現在處在大爆發的前期,研究要提速,思想要專一,成果要出來——關鍵是成果!上麵未雨綢繆,咱們必須做好這件事,如果還按部就班地用老法子搞研究,估計神仙都阻擋不了病毒大屠殺!”
龍賓揮了一下手:“繼續吧李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