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到爪哇國去了,立刻給司機拔了電話,讓他送自己回城。
在給蔚央電話的時候猶豫了一下,心思轉了又轉,蔚央既然從沒有跟她提過這事,未必回去見麵了之後就願意告訴她,聽項叔的意思,倒像是林揚對這事清楚得很,倒不如先去問問林揚。
自從四川的項目結束後,林揚就調回了總部,要見麵倒也方便。
看到屏幕上跳躍著樂燁的名字,林揚的嘴角上翹,看來自己這個師傅還是老樣子,關於勾心鬥角什麼的一竅不通。從跟項叔提這事起,他就知道這個電話遲早會來的。說起來,真不知道蔚央那麼個難纏角色,是看上了自己這個師傅哪一點,白白給自己留一個軟肋。
獲悉
海若藍和清楠已經定了再過一周就要出發去大連,蔚央心裏暗暗鬆了口氣,卻又有著一絲惆悵。自從那一晚不歡而散之後,和樂燁就再沒有聯係。或許樂燁在等著她開口,她卻不知道要如何開口。原本是打算樂燁生氣回去駐地也好,至少這樣她就可以心無旁騖地替海若藍處理好相關事宜。
現在已經將近尾聲,她卻發現自己不知道應該怎麼樣來給樂燁一個解釋。樂燁那晚怒極脫口而出的話,在她心裏劃了一道痕。彼此之間的不信任,讓她有些茫然。
樂燁僅憑電話裏聽到的一句話,捕風捉影懷疑她與蘇之間尚餘情未了,共慶生日,抑或更深一層地懷疑她們共度良宵,這無疑是對她感情的一種不信任,而這種不信任,讓她心裏隱生一種屈辱感。但退一步來說,她當時選擇了和清楠一起將這事隱瞞,未嚐不是另一種意義上對樂燁的不信任——她不相信樂燁自己有能力去麵對這件事情,去處理好這件事情。往深裏去想,她更擔心的其實就是這件事情會對她們之間感情的衝擊。
如此來說,她何嚐不是在懷疑樂燁對自己的感情。
從手機裏調出來樂燁的號碼,這一動作每天都會重複好幾遍,卻沒有辦法按拔出去,隻是怔怔地看著,想念著號碼代表的那個人。樂燁,其實,我們真是半斤八兩,生怕錯失了彼此。
夜深人靜,蔚央就如平常那樣,忙完工作後到海若藍那邊,替海若藍作最後的收尾工作。出來的時候已經將近淩晨兩點,明天一早有工作會議,筋疲力盡的蔚央實在是不想再開車回家,鬼使神差地決定住在樂燁那裏——這樣的話,至少可以多睡一個小時。
開門,摁亮客廳裏的燈,蔚央被嚇了一跳。
樂燁整個人縮在沙發上,不知道在黑暗中坐了多久。屋裏沒有開暖氣,冰涼寂靜。
突如其來的亮光讓樂燁條件反射般將視線投向門口,等眼裏清晰地印出蔚央的影子,樂燁覺得眼睛發澀。張了張口,卻發不出來聲音。
蔚央的腦中模糊掠過不安。這樣的樂燁,實在是太讓人意外。
兩個人怔怔地對望,仿似是喪失了反應能力。良久,樂燁才澀澀地擠出幾個字:“對不起。”
她知道了。蔚央的理智告訴她這樣的信息。懷著萬分之一的僥幸,強作鎮定地彎腰換鞋,腦子裏飛快地轉著,慢慢走了過去,與樂燁並肩坐在沙發上,輕輕靠在她身上,牽起她的手,一如意料,觸手一片冰涼。“那晚的事情,我也有錯,明知道你心裏委屈卻還是嘴硬地不肯多加解釋。”
樂燁定定地望著蔚央,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苦笑,“我全都知道了。”
她回來之後,和林揚約了地方見麵。林揚欲言又止吞吞吐吐地將來龍去脈交待得一清二楚。包括公司裏派係的鬥爭,牽扯到她當時被調派過去維修的項目,再到別人要教訓教訓她讓她學會如何做人,再到誤傷了清楠,再到海若藍和蔚央聯手,不管是遷怒還是泄憤,罪魁禍首下場之慘自然不用說,但與這件事情但凡有一絲牽連的人,都牽扯在內被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