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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
清晨,萬籟俱寂,東邊的地平線泛起的一絲絲亮光,小心翼翼地浸潤著淺藍色的天幕,一絲絲金色的光亮從遠方漸漸地移了過來,就這麼慵懶的撒在沈若溪的身上,此時的她,習慣性的將被子蓋住自己的臉,然後大聲吼著:“老沈,你怎麼又不幫我拉窗簾。”
沈若溪和往常一樣,靜靜地聽著窗外師兄們的練武聲和老沈走到窗邊拉窗簾的聲音,可等待了幾分鍾卻始終一片寂靜。
她拉下被子,睡眼惺忪的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卻是陌生的環境,她緊張的坐了起來,才發現自己竟然赤-裸著身體,趕緊用被子將自己遮住,然後閉上眼睛心裏暗暗悔恨,回想著昨晚的一切,可始終想不起來自己後來幹嘛了?昨晚到底喝了多少酒,怎麼會如此不堪?
當她睜開眼睛,等待命運的裁決時,薑成勳也蘇醒了,瞪著個大眼睛望著沈若溪,她突然大叫起來:“啊。”沈若溪還沒看清楚眼前這個男人是誰,就趕緊用被子蒙住眼睛,一腳將他踢到床下:“滾。給我滾。”
薑成勳摔在地上,卻不緊不慢的將地上的衣服和褲子拾起穿上,回頭看著沈若溪時,她還用被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可那灘鮮紅的血跡,卻如此刺眼。薑成勳嘴角微微抽動上揚,眸裏閃出一絲滿足,至少因為這個陰差陽錯,他得到了證實。
“你趕緊給我滾,從此以後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沈若溪躲在被子裏不敢出來,甚至不願意那個人看到自己的長相,更加不想知道那個人是誰,此時的她無比悔恨自己犯下的錯。
“沈若溪,你真是一點也沒變。”薑成勳充滿磁性的聲音,讓沈若溪的心為之一振,她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聽,緩緩的將被子撩開,隻露出那對水汪汪的大眼睛,這時,她呆呆地望著眼前這個男人,白皙的皮膚,高高的鼻梁,再加上那深邃的眼眸正是她夢裏所熟悉的樣子。她使勁兒的搖晃著腦袋,再次定睛在他身上時,她很確定眼前這個男人就是薑成勳。
那刻,她突然覺著命運真是弄人,再次躲在被子裏,撕扯,憤怒,哭泣。這就是一場陰謀,是薑成勳的陰謀,一定是他故意設計的。沈若溪躲在被子裏看著那一灘血跡,哭的撕心裂肺的,為什麼要這麼折磨人?為什麼是他?為什麼?
“沈若溪,昨晚……”薑成勳聽著她的抽泣聲,本想解釋昨晚發生的事情,可卻被沈若溪打斷說:“你出去,我要穿衣服。”
薑成勳話沒說完,隻能乖乖的開門出去,等著沈若溪出現。他站在酒店房間門口,仿佛聽到房間裏傳來的一陣陣沈若溪歇斯底裏的哭泣聲,一向都無所謂,一生傲氣的沈若溪在此刻萬念俱灰。
本以為自己如果有生之年在遇見他,一定會狠狠地痛打他一頓,為什麼要逃跑,為什麼不告而別?可此刻如此尷尬的畫麵,她的喉嚨仿佛塞滿了棉花,一句話也說不出。
沈若溪走進浴室,洗了很久的澡,似乎都去除不了他留在自己身上的髒,她心灰意冷的穿戴好後,從背包裏掏出1000塊現金,再掏出本子,寫下這樣的字樣:“大家都是成年人,這是你的封口費。”然後,放在桌上鎮定的去開門,可她眼神一直未停留在他身上,隻是在開門的那一瞬間,冷漠地說著:“桌上有你的封口費,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吧。”
薑成勳站在門口望了望房裏桌上的“封口費”嘴角上揚弧度微微一笑,可眼神再次落在她離開的背影時,卻感覺自己好像離她越來越遠,他甚至不知道,他在沈若溪心裏到底是什麼位置。也許,對薑成勳來說,沈若溪好便是晴天。
沈若溪對薑成勳的誤會加深,傲氣的她絕不會開口再問10年前的一切。她很逞強轉身離開時,淚水依然奪眶而出,這次她很決絕,她發誓再也不要和這個人有任何的交集,可10年前的回憶就這麼一直侵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