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溪悄悄地走近祠堂的大門邊,揉了揉眼睛,微眯著眼在虛掩著門縫邊上瞅了瞅,想要透過那微弱的光線看到沈靖到底在祠堂裏幹嘛?可若隱若現的隻看見沈靖跪在列祖列宗的排位前,絲毫不動。
沈若溪微微怔了下神,看著沈靖疲倦而又顯得憔悴的背影,在心裏默念著:“看來還真是真心的懺悔,早知道如此,為何當初那麼狠心。”
“沈若溪,你進來吧。”
沈靖背對著沈若溪,還隔著那幾米的距離,竟然都能察覺到門外的人是沈若溪。
隻見沈若溪被沈靖點名後,白著臉勾了勾唇角,站在門外不悅地說著:“您老人家好好的在祠堂裏反省,我可沒空搭理你。”
“我讓你進來。”沈靖那不易讓人察覺的憤怒,冷冰冰的嘶吼著。
沈若溪心裏陡然一涼,本想乖乖的宣布投降,推門而入時,沈靖已經憤怒地將祠堂的大門打開,刺眼的光線,顯然隻是讓沈靖微微皺眉而已,但沈若溪透過那道光,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她用力地閉了閉眼,再揉了揉那緊蹙的眉頭,再次定睛在那個背影時,整個人已經炸飛了天。
沒錯,沈若溪看見的那個人,正是之前和他背道而馳離開的泰宇,她憤怒地推開大門,指著也站在祠堂前的泰宇,大聲地要沈靖給她一個解釋:“他怎麼可以進我們沈氏祠堂?他算什麼。”
“他是誰,不用我給你介紹吧。”沈靖想必很清楚,泰宇和沈若溪目前的關係。
“你們認識?”沈若溪眼神清冷而憤怒,不避諱的直勾勾地瞪著沈靖。
“這個你不必知道。”沈靖語氣冷淡略帶無視。
“我真是越來越看不清你了。”沈若溪不明白,好像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似的,隻有自己還傻傻的什麼都不知道。
他們倆父女戰火綿延,泰宇不忍心再旁觀下去,便在轉身的那刻,透著那道從門縫照射過來的光束,再次露出那溫暖的笑容看著沈若溪說著:“我說了,你的世界要是沒了我,該多無聊。”
“真是可笑。”
“你到底再玩什麼把戲?”
沈若溪很輕蔑地輕哼了幾聲,猛地覺得泰宇的出現,讓她心口沉悶起來,想壓了一塊巨大的石頭,喘不過氣。
泰宇並未將沈若溪的話聽進去,而是走到沈靖身邊,禮貌的詢問著:“伯父,我們去下棋?”
“行。這個可以。”沈靖到很愜意的答應著,並和泰宇像個老朋友似的往前院走去,隻剩沈若溪一個人孤寂地站在祠堂裏找不到答案。
沈若溪抿著嘴唇,望著他們倆離開的背影,似笑非笑地嘲笑著自己,為何總是被別人玩弄於鼓掌之間,這個爸爸,也不是什麼省心的料,怎麼是敵非友都無法辨別?可這個畫麵感太真實,又仿佛如當初薑成勳和沈靖第一次見麵般熟悉。
“梁巍,你是瞎了嗎?那小子怎麼能進武館?”沈若溪也氣急敗壞地走到前院,指著正在訓練師兄弟們練武的梁巍一陣指桑罵槐著:“我看你們所有人,是不是都被灌了迷魂湯?分不清是敵是友了嗎?總是把我往懸崖邊上推。”
“小師妹,我也很奇怪,我真沒有看到他進武館啊。”梁巍望著沈靖和泰宇的背影,也尷尬地扯了扯嘴角,愚鈍地摸了摸頭,然後指著其他人問:“剛剛,你們有看到他進武館嗎?”
“沒有。”所有人都搖頭。
“小師妹,這個人還真是深藏不露啊。不僅能打得開祠堂的銅鎖,還能這麼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武館,看來,他的功夫不在師傅之下。”梁巍這語氣,怎麼聽起來還十分崇拜起泰宇?
沈若溪白了幾眼梁巍,便接著說:“三師兄,能這麼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武館,並能打得開鎖的人,有可能是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