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鍾過去,泰宇依然沒有反應,搭聳著腦袋靠著凍庫的門。
“泰宇,你沒事兒吧?別嚇我。 ”
沈若溪眼眸裏忽閃著淚光,心也七上八下的找不到方向,不知不覺地,沈若溪眼眸裏的淚水滾滾而下,她第一次因為失去泰宇而感覺到了恐慌和害怕。
這時的她,眼裏的泰宇雖蒼白無力卻格外的俊朗,她抿著嘴唇,緊張地拽著泰宇的上衣,將他的身體晃了晃,這時泰宇才微微睜了睜眼,瞳孔放大,卻還強撐著微笑看著沈若溪說著:“別哭,我死不了。”
沈若溪見泰宇有了反應,她破涕為笑地抹了抹眼角的淚,怏怏不悅地說著:“你嚇死我了。”
“看來,你還是不想我死啊。”泰宇淺笑緩緩說道。
“少廢話,我是不想和你一起死。”沈若溪刀子嘴豆心。
泰宇喜上眉梢,艱難地朝著沈若溪靠近,一把摟住她說:“和我死在一起,那多幸福。”
“放開。還有這股子勁兒?看來真死不了。 ”沈若溪用力地掙脫泰宇,一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傷口,泰宇咬著牙痛苦地喊著:“沈若溪,你謀殺啊。”
“活該。少占我便宜。”沈若溪凍的嘴唇發紫,全身僵硬,被泰宇這麼一鬧,心仿佛還火辣辣的。
“沈若溪,如果我今天死了,我也無憾,至少我和你相遇了,總好過從未碰頭。”泰宇蒼白的臉色,印著那幽沉的眸色,話語中略帶遺憾和傷感。
語閉,沈若溪本已經凍的發紫的臉色竟渲染了一抹紅暈,為了掩飾自己內心的波瀾壯闊,她不樂意的嗔他一眼,無奈地說著:“都快死了,別再賣弄你那文采了。省著點力氣,也許還能多活幾秒。”
“其實,我死了,最開心的人會不會是你?因為,你一直認為應該活著的人是成勳。”這是泰宇和沈若溪心裏最大的一個結,有關薑成勳,有關那場遊輪的爆炸和車禍的結,現在泰宇一閉眼仿佛那天的情景快速地又在腦海裏過了一遍。
“是。最開心的人是我。”沈若溪含著眼淚冷冷地繼續說著:“既然如此,那在死之前,你還是告訴我,當初為什麼你和薑成勳同時推進手術室,你活了,可他卻死了嗎?”
一提起薑成勳,那是一種痛,痛到心間的痛,仿佛不管吃多少止疼藥,也治不了的痛。
“如果可以,我也很想知道為什麼。”泰宇眸色一沉,緊接著看著看著沈若溪瀟然一笑,因為這個問題,也困擾了他很久。
泰宇的呼吸越來越弱,由於大量失血,身體很虛弱,還一直處於如此低溫的環境下,身體顯然有些吃不消了,說完那句話,再也沒法睜開雙眼,但嘴角還牽起一絲微笑,就算知道沈若溪心裏沒有自己,可這刻若能死在她身邊,也值得。
“喂,你幹嘛?又裝死嗎?”
“泰宇,你醒醒。”
“你別裝死啊。”
“泰宇,你給我醒醒。”
“我收回剛剛說的話,還不行嗎?你醒醒。你醒醒。”
泰宇昏迷的那刻,耳畔響起的,卻是沈若溪哭哭啼啼的聲音。
沈若溪腦子裏思緒萬千,明明自己心裏很在乎泰宇,卻還要一直掩飾著心裏的暗潮湧動,她動心了,也許不是這刻,但這刻,她仿佛做了一場夢,一場不缺浪漫的夢,那份情愫,也還在不斷地蔓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