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也是最喜歡我嗎?」小鬼問,單純的心思。她隻是希望,女王也如她一樣,最喜歡自己,隻喜歡自己——是的,隻喜歡她,隻能喜歡她一個,如此帶著龐大的獨占欲的一個意思。她的姐姐,可以隻屬於她一個人嗎?她願意用自己的一輩子把這個人綁在自己身邊。小鬼從沒有意識到她對女王的獨占欲超出了一個妹妹對一個姐姐的依賴,超出了家人與家人之間的緊密,這樣的獨占意識,絕對不會出現於姐妹之間,最少不存在於正常的姐妹之間。可她們是正常的姐妹關係嗎?又好像不是,因為她們缺少了最基本的血緣關係。一切,似乎都能說過去了。

凝視小鬼略帶著侵略和緊迫的眼神,女王直覺的想回避,她不喜歡這樣的眼神,這樣的小鬼,太具侵略性。白漟雨是女王,她驕傲的同時也高傲,她不容許有人在氣勢上壓過她。沒有人能知道,小鬼一開始能站於白漟雨身邊,甚至能進到白漟雨的心裏,不自覺的影響她,就因為小鬼一開始就矮了她一個頭。作為白家養女的小鬼,一開始就平白矮了白漟雨一階。

夜裏是漆黑的,木屋裏是沒有燈火的,可小鬼依然能看清女王緊皺的眉頭和不悅的神情,其實與其說看清楚,不如說是感覺,是直覺。對於女王釋放出來的氣息,一向是小鬼最為敏[gǎn]的,就算隻是一點點,她也能猜出女王的感情,不過來源或起因卻不一定準確。所以她又變成一隻貓了,一隻慵懶的賴在女王懷中的貓,撒嬌:「說嘛說嘛,我是姐姐最喜歡的人嗎?」白漟雨的自我保護意識太強,小鬼也太敏[gǎn],所以在把握到那一瞬的變化,小鬼也作出回應。用著自己最自然的樣子,去融化女王的外衣。

白漟雨軟了下來,覺得自己太敏[gǎn]了。她喜愛這樣子,忽然覺得小鬼這樣賴在自己懷中也不錯。小鬼笨笨,卻也真誠,而且總是對自己最好,給一顆小糖,挺好吧?「對啦,我最喜歡妳。」伸手捏了捏小鬼的鼻子,白漟雨笑得輕鬆。像是釋放了一些積聚了很久,壓得她很痛苦的情緒。

「我就知道姐姐最喜歡我。」再蹭,小鬼除了是隻精明鬼,還是隻懶貓。小鬼自豪,她的直覺很好,一直也很好,從沒有出差錯,所以她知道她家的女王最寵她,最喜歡她,對她最好。感情這回事真的很有趣,大概比人的腦袋還神奇,還要奧妙。沒有人能說出感情形成的方程是甚麼,同樣是愛情,為甚麼有的人是一見鍾情,轟轟烈烈;為甚麼有的人是自然而然,細水長流?世上唯一不能複製的,大概隻有感情。

被小鬼一句說得紅了臉,雖然不知道對方看不看到,可女王就是覺得自己的臉在發燙,所以她又端出了她的架子:「還說?!閉嘴!睡覺!」惱羞成怒,可女王大概忘記了,有羞才有怒,這羞卻又從可而來?

「喔……」小鬼應了,閉上眼睛,她一向聽話,而且她也累了,她也想睡,可心卻跳著,跳得很用力,跳得很快。從小到大,雖然她很黏她家女王陛下,有時女王大發慈悲也會容許她的某些過態行為,可一起睡……實在屈指可數。而這,她不明白她的緊張、她的害羞從何而來。

小鬼有時也覺得自己精神大概真的有問題吧,對女王毛手毛腳,她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