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車窗還要貼上黑色的遮光紙,連車牌號碼也故意遮著了,活脫脫就是典型的黑幫座駕,專業的犯案車子標準,隻差沒在車子上刻著:「我是來綁架的!」此一類的廣告語。
女王確信在較早前與龍節的一番對話裏,對方已經盡可能的把水心柔的數據相告。女王是何等獨立的一個人,從來都不喜歡倚靠別人。錢債易償,人情難還。原本是打算不再麻煩龍節的了,可眼下實在束手無策,唯有再一次詢問於那位最近忙於與司徒靜糾纏的腹黑禦姐。話雖如此,女王基本上是不抱任何希望的。如果龍節有掌握到甚麼數據,那在上一次的對話裏應該已經告訴了她。現在一問,純屬例行公事,果然,從龍節那裏得來的依然是叫人無比失望的消息。
在相同的絕望下,女王在小鬼失蹤滿四十八小時候求救於警察局,同樣是不抱任何希望,誰叫警察局的名聲向來不太好,是胡適先生筆下有名的差不多先生的同鄉表親——「遲一點先生」。毋論何時,總是在事情發生後遲一點點才到,然後一直隻有道歉的份。
真正讓女王放下心頭大石卻又壓上另一塊大石的是一星期後一張速遞到白家的字條——如果那字數、語法、格式能符合對一封家書的要求的話就故且稱之為家書吧。送信人不知,寄信人是小鬼。在白爸爸白媽媽發叔李嬸阿福一幹白家人等的熱情注視下讀完,石頭就再也不從從女王心頭上移開。
.
.
.
這樣子,妳們的愛情要如何自處?
這個世界上所有物事都可以用上「永遠」來標簽保存期限,除了愛情。
妳和白漟雨的愛情能維持多久呢?
那天小鬼與水心柔的對話到最後可以用四個字:不歡而散,來概括一切。最終在水心柔冷言冷語的逼迫下,小鬼倉皇逃走。
水心柔的意思很明顯,她白源撇除了白二小姐這一個身外後,其實就是一隻小鬼,而且是一隻毫無能力的小鬼,難聽一點甚至可以叫作廢柴。這樣的自己有甚麼本錢能夠賭住天下悠悠之口說服其他人姐姐選擇和她一起是正確的?即使過得天下人,亦難免某日一個優秀的人出現在姐姐麵前後自己會亂想,妒忌泛濫,一如那次看見墨緋染強吻姐姐一樣,最終這份愛會被她破壞得肢離破碎……而偏偏除了這份愛,她已經拿不出別的給姐姐。愛情不是一個人的事,所以要彼此分擔,但也絕不是讓一個人完全依賴另一人的借口。
常年被掛在口邊的「門當戶對」並非毫無道理的狗眼看人低。階級不同、思想不同,連自己也說服不了自己是對方最好的選擇、總有一份自卑感作祟,這樣的感情是難以繼續的,多少童話式的愛情故事悲劇收場,不正因如此?所以童話永遠是童話,但人活在的真實名叫現實。即使是賣個滿堂紅的言情小說,往往故事也止於男女主角結婚、皆大歡喜……但婚後的生活呢?童話故事的背後呢?毫無疑問,那要殘酷得多了,所以作者不會寫,也不敢寫。
水心柔沒有強硬的去拆散小鬼和女王,但這種無情的真實之於小鬼是更強大的精神打擊。所種冷靜的分析性字眼,淩疑著小鬼的心。我不想聽,卻不能否認TMD妳說的一點也沒錯……就是因為話語行間水心柔並非披著「我是為妳們好」這樣的羊皮,而是真實的刺破,更叫小鬼受不了。原來,她和姐姐的愛情其實真的很脆弱。
想到自己曾經還以為隻要好好學習,進入白氏,在姐姐手下幹出成績來就可以堵住其他人的想法,實在過於天真了。假如進到白氏,那她的一切所作所為還是跟最初在姐姐的庇護下沒有分別,依然可以混吃等死。即使幹出了甚麼成績,其他人還是會自動把她列作混吃等死、依著姐姐上位的一群。誰叫她們的身份實在諸多掣肘,女女、姐妹……在愛情世界裏被稱之為禁忌的基本她們都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