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臣參見陛下。”
女皇陛下沒有喊起,而是用揣測的目光打量著我,好一會兒,才緩緩地道:“竹卿,半月不見,你似乎消瘦了。”
哇哇,女皇陛下這樣關心我,居然一眼就看出我瘦了,真是太感動了!
“謝陛下關心,”我忍不住開了個玩笑:“宮外膳食沒有宮中好,所以臣瘦了。”
“哦?”女皇饒有興致地道:“我看竹卿臉色有些蒼白,莫不是宮外住得不好,所以生了病?”
“咳咳……”不說還好,一說我的胸口又疼了:“回陛下,微臣前幾日確實染了風寒,好在已經痊愈得八九不離十了。”
女皇微微一笑:“既是身體不適,便不要跪著了,平身吧。”
“謝陛下。”再跪下去,我的暗傷就要爆發了。
“竹卿在外半月,都到哪些地方遊玩了?”
女皇陛下又關心我了,真是太感動了:“回陛下,臣去了!?#¥%……”好歹我趕考之前也在京城住了一段日子,玩了不少地方,否則隨口胡謅,八成要露餡。
女皇靜靜地聽完我天花亂墜的陳述,點了點頭:“看來這半月時間,竹卿過得很是愉快。”
“是……”如果胸口沒被皇夫殿下偉大的屁股坐到的話:“不過臣更加喜歡跟隨在陛□邊。臣的學問……其實是夠不上十四甲進士的,但能執筆為陛下做些什麼,臣雖死無憾。”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竹卿何必謙虛,若你沒有突出之處,朕是斷然不會用你的。”
“臣感激陛下知遇之恩!”
“適才皇夫與朕閑談,還對竹卿讚不絕口。”女皇突兀地道。
“……那是殿下抬愛了。”皇夫殿下誇我?你們小倆口情意綿綿,無故提起我做什麼?
“聽皇夫說,竹卿的家鄉在劍南道?”女皇用極不經意的口氣提起。
“是,臣的故鄉在綿竹。”
女皇“嗯”了一聲:“綿竹……離陵州倒是不遠。”
“是。”
女皇道:“你剛回宮,可知道今日朝堂之上,發生了什麼大事?”
“陛下指的可是靼剌進犯與陵州叛亂兩件事?”
女皇讚許地點點頭:“你的消息倒是靈通。陵州離你的故鄉並不遠,你可願走這一趟?”
“陛下!”我大吃一驚,忙跪倒在地:“微臣文不成武不就,官位不高又無資曆,自知無法擔當如此重任,陵州之事非同小可,還請陛下三思。”
女皇微笑道:“朕何時說過,要你擔任慰撫使?”
“那……陛下的意思是?”說話大喘氣會死人的。
“朕有意令皇夫擔任慰撫使,前往陵州安撫亂民,你家在綿竹,對劍南道一代較熟,朕命你隨同皇夫一道前往陵州。”
“陛、陛下?!”女皇陛下居然舍得讓皇夫去做這麼危險的工作?!這回我是真的呆住了。
“怎麼?你還有意見?”女皇秀眉輕揚,口氣危險。
“臣遵旨……”我敢說不去嗎?敢嗎?
“很好,你先下去準備吧,這幾日就不必到任了。”女皇陛下滿意點頭。
“謝陛下……”比起出差,我更關心皇家的八卦啊。
女皇揮了揮手,我識趣地躬身退下,蘇侍衛正與我擦肩而過,他進去之後,便將門合上。我在門口站了站,隱約可以聽到門內的聲音。
“越溪,朕要你隨皇夫去陵州。一路上,不得讓她受到任何傷害。還有,替朕盯緊那個起居郎……”
我不敢再聽,三兩步遠離了禦書房,走得遠遠的。
完蛋了完蛋了……女皇懷疑上我了!怎麼辦、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