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手段,叫什麼來著?對了,是以退為進。中原人最是狡猾,此刻推說配不上公主,卻將她安頓下來,分明是想趁機接近,一親芳澤。哼,區區詭計,早已被力碌大人我看穿了。
既是這樣想,司徒酉此刻的笑容在他眼中看來,便顯得格外不懷好意了:“過幾日便是一年一度的秋獵大典,公主與使者也不妨加入,君臣同樂一番。”
作者有話要說:韃剌是個神奇的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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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好 ...
酒兒今天很奇怪,一下朝回來,便對著鏡子不停地看啊看,也不知在看什麼。
“酒兒,你臉上沒有花啊,”顧薛衣替她解惑:“也沒有草。”
司徒酉啼笑皆非:“我知道自己臉上沒有花也沒有草。”
“那你在看什麼?”顧薛衣從後麵抱住了司徒酉,目光落在銅鏡中交纏的身影上:“酒兒已經很美了啊。”
司徒酉微微一笑,輕撫上自己麵頰:“我真的……很美麼?”
“是啊,”顧薛衣肯定地點頭:“酒兒是我見過的最美的女孩子。”
果然這審美觀是因國而異的麼……司徒酉自嘲地笑了笑,在人家韃剌特使眼中,我可是萬萬及不上他們那位美若天仙的月月公主的。
見她不說話,顧薛衣小心翼翼地觀察她的神色,想起方才聽宮女們談起的“韃剌第一美女”之事。
“酒兒,聽說今天你上朝的時候,見到了韃剌第一美女?”
司徒酉斜睨著她:“怎麼?我的皇夫對韃剌第一美人也有興趣?”
顧薛衣連忙搖頭:“我、我對她沒有興趣,就不知道酒兒對她有沒有興趣。”
司徒酉偏頭看著她,片刻,撲哧一笑,伸指輕點她的額頭:“小心眼。”她回過身,將頭靠在她肩上:“我的傻皇夫,別說她是……咳,就算她真的美若天仙,也與我無幹。我不是已經有你這個小心眼皇夫了麼。”
顧薛衣嘿嘿一笑,放下心來:“不過,那個公主真的有那麼美嗎?”
司徒酉不悅地輕哼一聲:“想知道的話,自己去看啊。”色心不改,看不嚇死你!
“不想、不想。”察覺到她的不愉,顧薛衣明智地轉移話題:“酒兒,什麼時候開始秋獵大典?”
司徒酉道:“沒幾日了,你好生準備準備。”
“準備?”準備好吃喝玩樂麼?
司徒酉盯了她一眼:“總之,秋獵大典時,你給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得懈怠了,知道麼?”
“哦……”說得這麼鄭重,到底是什麼事啊?
司徒酉心中卻另有一番打算。
她知道那日她雖強行打壓下朝臣對顧薛衣的不滿,但他們心中仍懷有不滿,秋獵大典時,他們九成九要出來生事。
所謂秋獵,無非是貴族子弟變相的弓馬騎射大賽,上到皇帝,下到官吏,統統要露一手,以顯示本朝的尚武之風。
司徒酉自己是沒有問題,就不知道眼前正對她毛手毛腳的家夥在這方麵如何。依她想來,八成是不行的……這樣的話,隻能另想辦法了。
抓住她摸到胸口上來的手,司徒酉嗔怪地斜她一眼,道:“你可會騎馬?”
“騎馬?”顧薛衣奇道:“騎馬那麼慢,為什麼要騎馬?”
對了……她都忘了這家夥一身輕功跑得比馬還快,更喜歡高來高去,自然沒有騎馬的需要。
看來射術也不必問了,這家夥根本沒有可能接觸到。
如此說來,這家夥根本是君子六藝,一竅不通。司徒酉有些頭疼地按了按太陽穴。
“酒兒,你頭又疼了麼?”顧薛衣雙手輕輕覆上她的額頭,溫柔地按摩著。
唔,還挺舒服的,看來這家夥也不是一無是處嘛,至少……還是很賢惠的。
“不妨事,”她滿足地歎了口氣,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醉後的顧薛衣,是否也一樣賢惠呢?
她忽然這樣想。
本朝尚武,每年深秋時,總要舉行秋獵大典。期間無論是貴族子弟還是庶族官員,隻要在秋獵大典上表現出色,都可以加官授爵。運氣好的得到皇帝青睞,更是平步青雲、一飛衝天。
司徒皇族曆代帝王無一不是精通弓馬騎射,就連司徒酉這個女皇帝,比起男子來,也絲毫不遜色。
隻見司徒酉一身白底金龍的緊身戎裝,胸`前肩膀等要害處鑲了精巧的甲片,一頭長發用繡龍的明黃色綢帶紮了起來,看起來爽利而不失皇家大氣。跨下是禦苑首屈一指的寶馬“千裏追風”,通身烏黑如墨,肌肉虯結,配上金玉鞍轡,看起來雄駿之極;顧薛衣策馬行在她身畔,此刻她也換上了繡著四爪金龍的常服,常服外套著精致而不失威武的輕甲,額上係著明黃色頭帶,一頭黑發紮成了利落的馬尾。腰間連鞘寶刀有一下沒一下地拍打著馬鞍,一些有眼色的武將很快便認出,此刀正是皇宮武庫珍藏的名刀“大夏龍雀”。而顧薛衣跨下那匹駿馬通體雪白,四蹄烏黑,可不正是禦苑名馬之一的“烏蹄雪”。這一黑一白兩匹駿馬並排而行,相得益彰,看起來極是般配,也不知是否是女皇陛下特意挑選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