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下午,天氣晴好,她早早起來,洗了頭發,把頭發盤起來,然後化精致的妝,和胡珀一起酒店的自助餐廳去吃早餐。
兩個人落座,找了靠窗戶的地方。
胡珀去選早餐。
楚喬一個人坐著,望著窗外的風景。□□
手機響了起來,是老太太的電話。
老太太在電話那端,說:收到你寄給我的報紙了!你可真夠大膽的!
楚喬笑,說:我最大膽的,恐怕還是膽敢寄給你吧?
老太太也笑,然而那笑聲有些僵硬。她還是要問:怎麼樣了,腳好一點了嗎?
嗯!楚喬回答,說,行走完全自如。
那就好!胡珀呢?叫胡珀接電話。老太太不敢說太多,怕自己總是掩飾不好自己的情緒。於是,就叫來胡珀,吩咐她要好好地照顧楚喬。每次都是如此。
胡珀在弄早飯。楚喬說。
那麼……好吧!老太太說,早點回來,奶奶很想你們。
嗯!楚喬鼻子酸澀,於是草草地掛了電話。抬頭看見胡珀正端著早餐過來,不覺而笑。胡珀伸手輕捏她的鼻子,楚喬則調皮地笑。
胡珀將早餐一一地擺放好,楚喬順手取了土司,慢慢地嚐,冷不了地看胡珀一眼,欲言又止的模樣。
胡珀看到,笑問:說吧,什麼事?
有件事,我必須向你坦白。楚喬說。
胡珀正握著牛奶的杯子,頓了一頓,又極快地掩飾自己的慌亂。隻是一笑,說:說吧。
楚喬轉臉望著窗外的陽光,說:其實……我很想知道,你為什麼會來騰衝找我?你告訴我答案,我再告訴你——我的——秘密。
傻瓜!胡珀親昵地白她一眼,說。
說嘛!她深情地望她,嬌嗔地說道。
你啊!精神好了,就開始折騰我了吧?胡珀說。
我隻是想聽而己。楚喬繼續央求。
好啦!胡珀笑,抿了抿嘴,那些藏在心裏的話,雖然幾欲張口相告,到了嘴邊卻無從說起。她又難為情地一笑,鼓起勇氣,說,臨到登機的時候,我才知道……出了這扇門,就沒有回頭的路。我一直都在逼迫自己去承擔曉慈的悲劇,去承擔奶奶給我的重任,卻忽略了你,忽略了我自己。我不想自己後悔,更不想你難過。
她說著,伸手握住了楚喬的手,說:無論發生什麼事情,無論未來怎樣,我隻想和你過好每一天。Sorry,喬。
說sorry的人,是我。楚喬反手扣住了胡珀的手指,說,我恐怕……沒有辦法……陪你走完……
胡珀起身,探頭吻住她的唇,是緊緊地索吻。
分開,胡珀淺笑,說:麵包,很香。
楚喬眼濕,點頭。
胡珀依然笑,說:喂給我吃一點吧!
楚喬點頭,照做。胡珀吃到麵包,順勢吻過她的手指,抬眼與楚喬相視一笑。
也許,我們的愛情,並不在繁花絢爛的蓬勃生機下,然而即便是在無邊落木的蕭瑟中,也一樣可以幸福與溫情。
如果前方真的是一條死胡同,也請允許我和你一起走投無路。
胡珀想著,轉臉望著窗外,太陽正跳過高低錯落的樹叢,爬向正中。胡珀回頭,望著低頭吃著的楚喬,不覺再笑。
這樣,足夠。
吃了早餐,退了房。
今天,她們就要離開,準備去馬爾代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