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需要感覺到自己有趣就可以了？”
康宇溪控製不住，終於大吼出來：“你知不知道我剛才想要怎麼做！我剛才急衝衝地跑過來，想要嗬斥你一頓，甚至打你一耳光，隻希望你沒有太過得罪葉區長，隻希望葉區長能夠借此饒過你！”
“甚至我也想，如果可以的話我可以提出幫你贖罪，我們父女兩個一起去勞動改造，又或者隻讓我一個去也行，隻要葉區長不再為難我們。”
康小舞不屑冷笑：“所以呢？所以我就需要對你感恩戴德？所以我就需要讚同你那虛弱無力的求饒主張嗎？”
“求饒？”康宇溪搖了搖頭，“我並沒有想到求饒。我想到的是你或許是一時不小心冒犯了葉區長，如果是這樣，那麼我們兩個也不會受到太多懲罰。”
“如果是更加嚴重的事情牽涉到你，我就難免要懷疑葉昭的主張是不是正確。雖然心內懷疑，但是我感覺還是先必須要讓你從葉昭手中逃生，然後再決定我們應該怎麼辦。”
康小舞來了興趣，金色的眼眸看向葉昭，看到他站在康宇溪身後，麵色平靜，或者說不喜不怒，明顯更加感覺到有趣，對康宇溪問道：“然後呢？如果你發現是葉昭的錯而不是我的錯，那又會怎樣？”
“小錯我會記下，然後忍耐，看看葉昭會不會再次犯錯。”
“那麼葉昭犯下的是大錯呢？你又是什麼反應？”康小舞興衝衝地問道。
康宇溪回過頭去，看了一眼葉昭，然後說道：“我會反抗。”
“哈哈哈哈！有意思！太有意思了！早知道我就不這麼快和葉昭揭開謎底了！早知道你會有這樣的選擇，我肯定要表演一下自己被葉昭委屈，然後看看你如何反抗，再看看葉昭又是如何鎮壓你的反抗！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康小舞大聲笑著說了一通，忽然看向葉昭，見他還是不喜不怒的模樣，不由詫異：“你難道感覺不到憤怒嗎？他可是明確說出要反抗你的話，這樣的話你也可以容忍？”
“為什麼不能容忍？”葉昭淡淡反問道，“你問出這句話來，隻能說明你和人類還有著根本的認知差異。就如同我讓你讀莊子，你看到的就隻是放縱自己，卻未曾明白你需要明白你自己的目標。”
“又是同樣的話……”康小舞冷笑道，“這種陳詞濫調你要重複幾次才會感覺到自己都厭煩？我需要聽你的教導嗎？”
葉昭說道：“你當然不需要聽我教導，隻不過你既然有興趣學習人類的某些事情，為什麼不靜下心來好好聽一聽。”
“譬如剛才康宇溪的發言，在你看來大逆不道，因為你的命令絕對不容許被拒絕，被質疑，你的手下更是絕對不可能出現反叛的念頭。但是我可以理解康宇溪的選擇，甚至可以包容這一切。”
“為什麼？”康小舞神色疑惑地問道。
“因為……假若是我真的變成了一個對於女孩子犯下大錯，讓她的父親感覺不可原諒的人，那麼我自己也感覺我應該被反叛、被推翻，因為那樣的我，我自己都會感覺惡心。”葉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