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正風又磕頭道:“微臣劉正風謝恩,我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站起身來,向那官員彎腰道:“多謝張大人栽培提拔。”
那官員撚須微笑,說道:“恭喜,恭喜,劉將軍,此後你我一殿為臣,卻又何必客氣?”
便在這時,大廳內響起一聲清脆尖細的笑聲:“嘻嘻嘻嘻,這可真是笑死我了!”
那官員頓時大怒:“是誰,聖旨在此,是誰在此造次!”
劉正風也變了臉色,沉聲道:“哪位英雄在此發聲?須知此事關係小弟身家前程,若是和小弟無冤無仇,情麵還過得去,請萬勿在此事上戲耍。”
群雄之中,一個麵白短冠、略帶陰柔的公子哥站起身來,正是王海濤:“我還從未聽說過皇帝直接下旨給草民,因為一個什麼急公好義的緣故便給一個四品參將的職銜!豈不可笑!”
劉正風怔了一怔,見他說話似乎是和自己無冤無仇,麵容、脖子、手掌都潔白,似乎出身富貴人家,頓時便客氣許多,同時對欽差也升起一絲懷疑。
“這位朋友還未請教……”
嶽不群微笑著站起身來,說道:“這位是白鯨島主大悲老人的高徒,王海濤。”
劉正風見到嶽不群站起來說話,便心道:嶽不群號稱君子劍,一向不為邪門歪道說話,如此看來這人應當算是江湖正道上的“自己人”。
當下又客氣幾分,對王海濤微微拱手:“請了。”
王海濤拱手還禮,又嘻嘻笑道:“劉前輩,這也不是我多事,實在是不願意看到你被這夥騙子欺騙,你看這人走路頭腦不搖不晃,顯然是根本不是天天帶著烏紗雙翅帽,這樣的人豈能是什麼官員?”
此言一出,那官員當即臉色微白,群雄皆是恍然——帶慣了烏紗雙翅帽的官員因為害怕君前失儀、升堂失威,因此往往有一個習慣,走路左右張望,避免雙翅被掛,走到屋門前、下轎之時更是必定會整一整烏紗帽。
王海濤又笑道:“十年苦讀無人知,一舉成名天下知。劉前輩可知道中舉的讀書人都是什麼待遇,狀元又是什麼待遇?”
劉正風想了想,很認真地說道:“要當丞相吧?還會被皇帝賜婚,當駙馬……”
慘不忍睹……慘不忍睹的官場知識,怪不得會被騙子騙成這副模樣。
王海濤甚至都想替他哭出來了:“劉前輩,狀元與舉人也不過是七品翰林或者七品縣令啊,您何德何能,一個急公好義,皇帝就給你發聖旨,封一個四品參將?內閣諸位官員沒一個會答應這種荒唐的聖旨!”
“啥?”劉正風整個人是懵逼的。
在場的所有武林人士也都是一臉懵逼:狀元不會當駙馬嗎?不會當丞相嗎?
回過神來,劉正風又羞又惱,滿臉通紅,回頭看向那名官員。
那名官員都嚇得要尿褲子了,臉色蒼白,瑟瑟發抖:“我……我……”
“大年、為義!”劉正風背過身去。
向大年、米為義帶領幾名衡山派弟子圍住了這個官員和幾名衙役。